隨便一個小旗都可以在四川橫行了,而歷任的錦衣衛指揮使都很護短,可不能得罪他的人。
蔡閻王小心翼翼把那張畸零的茶引放回桌面。討好地說:“沒想到這等小事,還勞百戶大人親自出動,真是勞煩大人了。”
難怪這麼囂張,幾萬斤的茶貨。竟然只弄一張畸零的茶引,別的不說,光是那面錦衣衛百戶的令牌,就可以在大明通行無阻。寧可得罪上級,也千萬別得罪錦衣衛的人,得罪錦衣衛沒幾個有好下場。
“這是駱大人的意思。我們這些做小的,只有聽命的份,要不然,誰想來這種窮鄉僻壤。”陸皓山一邊說,一邊拿起桌面的糕點的吃起來,根本不用招呼,好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在,沒一點顧忌,當然,蔡閻王也沒覺得有一絲不妥。
駱大人?
蔡閻王嚇得差點尿了,在錦衣衛姓駱又指揮得動一個百戶的,估計只有指揮使駱養性一人,他是父親萬曆十年到天啟四年的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被魏忠賢排斥離職,崇禎扳倒魏忠賢后,就讓駱養性子繼父業,沒想到,眼前這名百戶竟然是身負指揮使的命令,不過想想,偵察也是錦衣衛的職責之一,在執行任務的途中,用商人偽裝那是最常用的一種方式,順便撈點油水,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誰也不會嫌錢銀多。
說不定還是皇上的授意,大明的歷朝皇上都愛惜銀兩,以增加內府的積蓄為榮,前朝皇上為了增加內府的收入,派太監收礦稅,不知導致多少人家破人亡,就是皇上派人在茶馬交易賺上一筆,蔡閻王也不會覺得驚訝,官府收的茶稅是入國庫的,而不是入皇上的內庫,一切皆有可能。
“大人,不知有什麼小人的可以幫得上忙的,有需要只管吩咐,小人一定盡心盡力。”這是一個獻殷勤的機會,要是和這些人拉上關係,說不定一下子就能飛黃騰達了。
“大膽”陸皓山一聲大喝:“本官這是負有秘密任務,有些事,知道得越少,你小命就能活得越久。”
“百戶大人,小的不敢”蔡閻王哪有半分“閻王”的氣勢,被陸皓山一嚇,雙膝一軟,馬上跪在地上,哭喪著臉地說:“小人只想向大人盡一分力,絕不敢半分不軌之想。”
陸皓山冷冷地說:“起來吧,做好你的本份即可,記得,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然你洩露半個字,嘿嘿,我們錦衣衛有一百零八種酷刑,不知你能熬到第幾種呢。”
這錦衣衛百戶是唬人的,靠的就是對錦衣衛的熟悉還有自己造假工藝的造詣,而錦衣衛的名單隻有鎮撫司有,別人就是想查證也難,再說錦衣衛還有不少秘探,就是他們系統的內部人員也知得不多,正好用這個身份來掩飾,雖說這裡離鎮撫司很遠,不過預防萬一,還是給他一個警告,免得自己的身份暴露,陸皓山自然要嚇一嚇他。
“是,是,要是小人吐露半個字,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此時蔡閻王已經深信不疑,連連發誓道。
“那到時你跟你的心腹怎麼說?”
“商隊手續齊全,理應放行。”
陸皓山這才點點頭說:“不錯,你很會做官,本官還有點事,想勞煩一下蔡將軍。”
“百戶大人只管吩咐。”聽到百戶大人有事吩咐,蔡閻王欣喜若狂,連忙表態。
“給我那四百匹馱著茶貨的馬餵食,方便一會趕路,此外,那個負責盤問的隊長表現很不錯,嘿嘿。”陸皓山說完,便拿起茶杯。悠然自得自得地喝起茶來了。
蔡閻王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說:“大人稍候片候,小人馬上命人去辦,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當當。”
陸皓山沒有說話,只要隨意揮了揮手,蔡閻王很識相地行了一個禮,走到門口招手喚來一名心腹,在他耳邊言語幾句,那麼心腹連連點頭,然後飛快跑去辦事。交代好後,蔡閻王又小跑著回去,繼續討好那位百戶大人。
沒多久,坐在大廳裡的陸皓山就聽到打軍棍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一陣哀號聲,好像為了讓陸皓山聽清楚,打得特別賣力,那受刑的人叫得像殺豬一樣,估計整個紫天關都聽得見。
陸皓山明知故問地說:“蔡將軍。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有人受刑的?”
“回百戶大人的話,有個小兵目無王法,不僅假傳命令。還公然索賄,這種人蔡某絕不姑息,讓人打他八十軍棍,以敬效尤。”蔡閻王一臉正色地說。
心腹沒了。可以再培養,要是不讓這位執行秘密任務的百戶滿意,回頭一打報告說自己阻礙公務。那就慘了,再說這些年,自己幹過什麼自己最清楚,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