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煩了:“為什麼?難不成你生病了?要我給你看病嗎?”
韓箋楓輕嘆口氣:“我生病了。”似笑非笑地看著沈葉,桃花眼閃著狡黠的笑意:“相思病。”
沈葉冷哼一聲:“這病我不會治。你既然回來了,就帶著小葉子趕快滾,別在我這待著。”
韓箋楓依舊是柔情滿面的微笑著:“我這個病不用治,看見你自然就好了。”
沈葉怒道:“姓韓的,你有完沒完?老子可沒工夫跟你瞎貧,再胡說,老子揍你啊!”
韓箋楓也不生氣,懷中的女兒居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我不是生病,是遭了難。”
沈葉一愣,問道:“你遭了什麼難了?”
韓箋楓單手抱著女兒,騰出另一隻手解開風衣釦子,裡面的上衣水漬未乾:“我遭了水災。沈大夫,勞煩你借件衣服給我唄。再說小葉子睡著了,我這樣也沒法立刻帶她離開。”
沈葉面無表情地起身:“孩子留下。你換完衣服趕緊滾!”
作者有話要說:
☆、積習難改
沈葉的醫館大堂後面是他的起居室。
嘩啦一聲開啟起居室的門,裡面的景象頗為震撼。滿床滿地亂七八糟的堆滿了各種東西,以書居多,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與較為整潔的外間形成巨大的反差。
沈葉勉勉強強扒拉出一個地方,韓箋楓抱著女兒,過雷區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好不容易進了屋。
沈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衣櫃,拉開櫃門呼啦一聲,裡面的衣物一股腦淌了出來,也分不清什麼襯衫、西褲、襪子,還是長袍馬褂。
沈葉在一堆衣物裡面翻了半天,拖出一件還算潔淨的襯衫拋給韓箋楓,順手接過他懷裡的孩子,在床上扒出塊地方,將孩子安置下。
小葉子睡覺很老實,睡夢中還自顧自地吧嗒吧嗒嘴,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這孩子勉強算得上清秀,單眼皮俏鼻子,顏色尚不及韓箋楓一半,不過兩彎眉毛卻猶如兩條纖秀的蝴蝶觸角,甚是秀美。
沈葉傻呆呆地看了小葉子半晌,糊里糊塗地說了一句話:“小葉子怎麼跟你長得不像?”
韓箋楓解開領口的扣子,挑眉道:“怎麼不像?”
沈葉脫口道:“沒你長得漂亮。”
韓箋楓失笑道:“大概像她媽媽。”
沈葉也覺得有點失言,當著父親的面說人家孩子不漂亮,實在是很不得人心。馬上改口:“但她眉毛卻生卻很好。”頓了一頓:“性子也不像你,這孩子話少、聽話,總是一本正經的。”繼而嘿嘿一笑:“我看她倒像是我女兒。”
韓箋楓臉色變了變,乾笑兩聲:“是嗎?”
沈葉起了好奇心,脫口問道:“她媽媽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想來相貌很平凡吧。”
韓箋楓漠然道:“我也記不住了,都過了那麼多年。這孩子命苦,她媽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生下來就沒見過媽媽。”
沈葉心道,自古痴情女子負心漢。人家給他生了個女兒,還送了命,結果韓箋楓這個人渣,連那個可憐女人的樣子都記不住。
他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沒滋沒味的,訕訕道:“想不到你這樣的人還會有女人啊。”一想到韓箋楓的女人,這個詞彙就刺得慌,很想罵人卻罵不出,悶悶的很不舒服。
韓箋楓輕笑一聲:“我有女人不奇怪吧。”
沈葉不悅地皺皺眉頭,嘴角掛著不屑說道:“是不奇怪,你這樣的人。”低聲咕噥了一句:“有女兒就很怪。”一時間不想糾結於這個無聊的問題,岔開話題:“你閨女怎麼叫小葉子,這也不像個正經名字。”
韓箋楓沉吟一下,緩緩念出兩句詞:“蓮子已成荷葉老。青露洗、萍花汀草。眠沙鷗鷺不回頭,似也恨、人歸早。”
沈葉皮笑肉不笑道:“想不到你這個人還挺深情的。”
韓箋楓無奈地嘆口氣:“是她媽給取的。”
沈葉一怔,忽然就不再說話了。
韓箋楓見他不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粒粒解開襯衫衣釦,很瀟灑地脫下來隨手一丟:“你叫沈葉,她叫小葉子。你倆倒挺有緣的。”
沈葉嘻嘻一笑:“恩,是挺有緣。”繼而皺著眉頭不悅道:“哎?你怎麼在我這隨手丟垃圾。”回身看見韓箋楓赤膊著上身,平肩細腰一覽無餘,一身肌膚白皙勻稱,透著美玉的光澤,彷彿上好的白瓷。
頓時心裡怦怦直跳,脖子根上熱辣辣的,臉頰也跟著燙起來,慌忙別開目光,咕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