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隻手腕,就像拖犯人一樣,突然使了力道,拖拉著離朱走向旁邊的木屋。
他拉開門,將離朱給扔進了屋裡,跟著,門栓一放,將他鎖在裡面。
“蚩尤,你幹什麼,快給我開門。”
他站在門外,聽著離朱的喊叫。
“莽夫,快把門開啟,你到底想怎樣……”
“紅。”
他只喊了個名字,隔在門外,離朱停止了呼喊,四下一片靜默。
“我已經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沒去把握,現在,我就去殺了蕭應龍。”
尾音剛落,門內立刻傳來一陣對著木門的踹擊聲,“你敢,你要是敢動應龍一根汗毛,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開門,你快給我開門,蚩尤,你不能傷害應龍,不能……”
“你不能這麼狠心,你不也是看著應龍長大的嗎,你以前不是說會盡全力保護他的嗎……”
“蚩尤,你現在站在萬人之上,怎麼能出爾反爾……”
“蚩尤,我求求你……”
空廖的大行山上,此刻,只聽到離朱一人越來越無力的聲音,那間屋外的人,早已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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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魑鬼眾生(6) 。。。
“喲,這麼快就醒了啊。”
應龍剛剛睜開眼,就聽到山昆的聲音。
此刻的他躺在地上,手已經被繩子牢牢綁著,掙脫不開,。
這間屋子與先前他所住的臥房無異,可是卻沒有任何擺設,包括床鋪或是椅子,空蕩蕩的,顯得更加寬闊。
山昆走到他跟前,扶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我的少主啊,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昨天還在苦苦勸你重建魑鬼教,而現在卻又將你綁起來呢。”
應龍沒搭理他,綁在身後的手不斷在想辦法解開繩索,他看到自己隨身的長劍被山昆扔在角落裡,尋思著怎樣才能拿回寶劍。
“放心吧,這繩子是西陵族所特別編制的,任你手斷了,也解不開的。”
“你想怎麼樣,三殿下呢。”
山昆似乎被應龍的話詫住,竟是愣了片刻,眉心擠成一團,甚感疑惑。
“哎呀呀,少主你現在自身難保了,怎麼還有閒心管別人啊,你這樣可是不行的哦。”
這時,山昆從袖口取出一把極細的匕首,拿在手中轉圈玩耍,似笑非笑地看著應龍。
他將匕首靠近應龍的臉頰,慢慢地來回滑動,享樂其中般說:“我真是做夢也沒想過,可以跟黑龍的兒子像這樣玩。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跟小時候比起來,一點也不可愛,那時啊我們這些哥哥們,可是搶著來愛你。”
匕首尖端逐漸在應龍頰上壓出印紋,他微一使力,紅色的液體巴著冰涼的壁身蔓延。
一見紅,他便點到即止,收回匕首,放在眼前欣賞著尖端未乾的血跡。
“哎呀,這個可是真龍止血啊,這麼珍貴的東西,你說我要不要再弄點,留作紀念。嗯嗯嗯,這樣好了,乾脆放在我們昆武族的廟堂讓族民們參拜,希望真龍也能隨時眷顧我們族啊,呵呵呵。”
他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應龍臉上那處傷口很小,小得就像是被蚊蟲叮咬,所以一點也不痛。
“瘋子。”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山昆快如閃電,右手隨意一揮,應龍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眨,手臂上立刻被劃出一道快一尺長的傷口。
血液滑過面板的觸感,彷彿還要快過痛覺,應龍咬咬牙,怒目而視。
“哎喲喲,你說誰是瘋子啊,更瘋的你還沒見過呢。少主你長這麼大怎麼還不識抬舉啊,你可是寄人籬下,讓我來教教你好了,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求我,或者奉承奉承我也不錯,我最喜歡聽人說我的好話了。”
“哼,就憑你。”
應龍回以他一個冷笑,山昆面不改色,二話不說匕首直接插上了應龍的左臂。
“啊……”
慘叫聲,應龍的額間已然滲出汗水,而那把匕首插著的位置,正好,正好在剛剛劃出的那道傷口上!
撕心裂肺的痛,雙倍的痛,深入骨髓。
應龍緊緊閉著眼,只見那嘴唇逐漸變得蒼白。
“呃……”
手肯定斷了,至少此刻的他是這樣認為的,可是那把匕首依然沒有拔出。
山昆的指尖在垂直的匕首柄上划著圈,看著鮮血不斷地流淌,他臉上的笑容愈加地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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