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他的目的達到了,經他的手迫害致死的遼東軍政官員,光縣令和營統制官以上的就超過七十餘人。
被他扳倒的級別最高的將領是現任第一師副統領陳光道。
第一師統領一職一直由文書丞兼任,下面有兩個副統領,趙光良為第一副統領,陳光道為第二副統領兼城防警備局主事,排名雖然靠後卻實際掌握兵權。
陳光道當年在山南指揮所伏擊戰中,協助李茂全殲金秀宗部,立下大功,此後地位日漸穩固,名為副統領,實際卻能與統領們平起平坐。
也因為這個緣故而一直被金水溶所嫉恨,此次欲借李茂的刀將斬其於馬下,為死難的三千黑鳳頭報仇雪恨。
他幾乎已經成功,陳光道被查出與馬和東有勾結,被五花大綁投入大牢,只等驗明正身即處以斬刑。
陳家人四處奔走為陳光道喊冤,卻無人敢受理,危急時刻,陳光道的小女兒陳瑞娘用身體賄賂了秦墨,得見李茂一面,訴說冤屈,李茂當即下令逮捕金水溶,釋放陳光道。
李茂決心見見這個金水溶,金水溶當年從鴨淥水逃到東州,被李茂任為隨身衛士,此後節節攀升,一直做到保安局從事,手握重權。
李茂對他極盡栽培之恩,心理上佔有巨大的優勢。
做了背主之人,又身為階下囚,金水溶卻腰桿筆挺,不肯向李茂下跪。
李茂沒有為難他,他很欣賞這種有骨氣的人,果然金水溶軟的像條癩皮狗,他也就不去見了。李茂呵斥道:“昔日你奉命潛伏在我身邊,為金秀宗透風報信,引他在山南指揮所伏擊我,我沒有怪你,兩國交兵,爾虞我詐,無所不用其極。這沒什麼,金秀宗後來歸順了我,供出了你的名字,你卻一直不肯向我坦白,我很奇怪,你的主子已經倒了,你究竟為誰奔忙。”
金水溶道:“我入黑鳳頭,為國主效忠,金秀宗背主投奔你,為人不齒,算不得我主子。”
李茂道:“你這是在為金重熙效忠。”
金水溶道:“我自入黑鳳頭時便發下重誓,誓死效忠新羅國主,致死不改初衷。”
李茂道:“你是個忠臣,可惜也是個不明大勢的糊塗之人。”
金水溶料必一死,倒也豁出去了,他反問李茂:“何為順應大勢,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是順應大勢嗎,為人若無信仰,與草木何異?我知道你喜歡招降納叛,可惜我做不來。”
李茂嘆息一聲,對左右道:“賞他個全屍吧。”
秦墨道:“不如問問他有無同黨,我有手段對付他。”
李茂笑道:“難得他是個忠義之人,不必折辱他。”
金水溶感動流淚,旋即被活埋。
執行者向李茂覆命,李茂苦笑著對秦墨說:“有骨氣的就這樣被一個個殺了,沒骨氣一個個卻都活了下來,長此以往,骨氣還值幾個錢,世間豈非盡是阿諛奉承之輩。”
秦墨道:“時窮節乃現,隔幾年殺一次,的確不容樂觀。亂世人命賤如狗,骨頭的太硬的都做了泥土,剩下的自然就是些軟骨頭,只有軟骨頭才能生存嘛。可憐我大唐自安史之亂後多災多難,隔三差五的就是一場大亂,士子死光了,以後盡是老油條。這風骨嘛,也自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李茂道:“這就是像是一片山林,氣候太惡劣,高大挺拔的良木都死光了,剩下的就是趴在地上的雜木荊棘,良木雖好,但若不能適宜變化了的氣候,又算得什麼良木,我看還不如雜木有用。”
秦墨道:“好就是好,孬就是孬,美人就是美人,醜女就是醜女,便是世間的美女死絕了,我也不要醜女。世風日下,一蟹不如一蟹你要承認,不要整那些歪理出來糊弄人,人是越來越精明啦,不好糊弄啦,這次是馬和東,下次是誰?”
李茂長嘆一聲:“我心好累,開春後我要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多休息一陣子,讀讀書,清清心,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了。”
秦墨道:“這最好不過了,你是和尚嘛,我看就去廟裡呆幾天吧,不過你閉關清修之前還是先得把幽州的事解決了,搞成今天這副局面,誰也不想看到,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躲不是辦法。”
李茂道:“幽州的事你和木倉全權處置,遇事多商量,也可以徵求孝章和謝彪的意見,實在無法決斷再來報我。我要學會分權,一個人的能力精力畢竟是有限的,也容易走極端。”
第539章 野火燒不盡
遼州城北有座慈恩寺,建在半山腰,規模不算很大,香火卻十分興旺。這座寺廟建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