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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核桃包子的吃食攤兒老早就沒了主顧上門。就連絲絲嫋嫋從蒸籠上冒出來的熱呼氣兒,也老早瞧不見了影子。雖說做包子的案子上還堆著一團白麵、擱著半盆肉餡,可那賣核桃包子的掌櫃卻是壓根都不碰一下那些個能叫自個兒掙錢吃飯的吃食材料,一雙手總也擱在案子底下縮著,高聳著的肩膀頭也都寸上了勁兒,著實像是一條蹲踞在樹樁後頭蠢蠢欲動的惡狼。
另一處戳著的餛飩攤兒上頭,倒是一副買賣興隆的架勢。七八個力巴打扮的壯漢,三五個行商模樣的人物,把個餛飩攤兒支應起來的三副座頭擠佔了個滿滿當當。可要當真細細察看。卻也能瞧出來那坐在餛飩攤兒座頭上的主顧,壓根都不去碰各自面前擺著的那碗涼透了的餛飩湯,一雙雙眼睛全都盯住了斜對過街邊擱著的一副豆汁兒挑子,每個人的一雙手也都揣在了各自懷中。。。。。。
與那兩處一眼就能瞧出來彆扭的吃食攤兒全然不同,眼兒爺面前橫著的那豆汁兒挑子跟前,一天下來倒是從來都沒斷了真真假假的主顧。眼瞅著天色傍黑,銅鍋裡頭的豆汁兒也都賣了個乾淨,眼兒爺就像是壓根都沒瞅見街對過那些個虎視眈眈的眼神。只是自顧自地歸置了豆汁兒挑子上的各樣零碎傢什,這才把輕飄飄的豆汁兒挑子擱在了肩頭。勾頭攏袖地朝著身邊不遠處的一處衚衕口走了過去,怎麼瞧都是一副正經買賣人家收攤兒回家的模樣。
陰沉著臉盯住了眼兒爺的背影,平日裡見人就賠笑臉的餛飩攤兒掌櫃隨手把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