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過老相爺喝酒,可從沒見過老相爺碰過魚腥。有一回跟著老相爺吃飯的時候。主家給老相爺佈菜,老相爺倒是說過他身上帶著傷,要忌魚腥來著。。。。。。。”
“他老人家頭髮可全都花白了吧?天兒一冷,那老寒腿可沒少叫他遭罪?”
“老相爺頭髮早就全白了,倒是沒聽老相爺說他有老寒腿,只是天兒一冷,他那左手就不靈便,說是年輕時候叫人傷了之後沒好全乎。落下的老傷病。”
“眼見著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不顧著自個兒逃命。反倒是靠著一雙腿腳走了幾千裡地來四九城?你就不怕尋不著火正門的堂口,白白走了這一遭?!”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打小我就聽我師傅這麼教過!有時候一個屯子裡託我師傅從別處捎點啥物件,哪怕是半分利都沒有,只要是接應下來了事由。那就得替人辦成!”
“這往後你打算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關外叫小日本子給佔了。。。。。。。我也不會旁的手藝。。。。。。。。也不知道啥地方能去。。。。。。。”
“老相爺叫你把這獸牙符送來四九城中火正門,還有。。。。。。還有啥旁的話吩咐沒有?”
“這話我。。。。。。。黃的是什麼?白的是什麼?”
耳聽著三耗子沒回答自己的問話,反倒是朝著自己問出來這莫名其妙的兩句,相有豹微微愣怔了片刻,方才朝著猛然間抬頭問話的三耗子應道:“黃的是點金石。白的的獸牙符!”
像是徹底鬆了口氣,始終都有些怯怯模樣的三耗子頓時痛快地朝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相有豹說道:“老相爺說了,湊齊了異獸圖、傳完了手中藝之前,不許提給他報仇的事由,要不然就是欺師滅祖!”
整個身子猛地一顫,相有豹雙眼驟然一紅,好懸就在三耗子面前流下淚來,扭頭緩了老半天方才啞著嗓門朝三耗子說道:“既然你都來了火正門堂口,那就暫且在這兒住下,等你身子骨將養好了再說旁的!”
眼見著相有豹起身要走,半坐在炕沿上的三耗子頓時跳起了身子,朝著相有豹急聲叫道:“那我可也不能老這麼歇著?這火正門裡有啥活兒要乾的,您只管叫我去幹,我可不能就這麼白吃飯吶。。。。。。。”
胡亂朝著三耗子擺了擺手,相有豹也不再多說什麼,只顧著地出了三耗子歇著的房間,徑直走進了議事屋子裡。
迎著大步走進了議事屋子的相有豹,坐在椅子上的納九爺忙不迭地開口問道:“盤清楚道兒了麼?”
輕輕點了點頭,相有豹悶聲朝著納九爺應道:“該是錯不了了!我師傅的形容相貌、身上帶著的舊傷隱疾,這孩子都沒說錯!還有我師傅交代的兩句隔人傳話時候才用的切口,這隻有我師徒倆才知道。”
略作沉吟,納九爺抬頭看著相有豹說道:“既然全都沒錯,那這孩子打從千里之外給我火正門中傳信。倒也真不能虧了這孩子!有豹,你打算拿這孩子怎麼辦?”
扭頭隔著窗戶看了看三耗子歇著的那間屋子,相有豹也多少帶著幾分為難的神色說道:“這丁點不大的孩子,手裡頭也都沒有旁的能掙著飯吃的手藝。。。。。。。我這倒還真拿捏不準了!現如今世道不靖,外邊全是兵荒馬亂的場面,真要是給他倆錢打發他走。估摸著人還沒出了四九城就得出事!可要把這孩子留下,我這心裡頭到底也都不把穩!”
微微皺著眉頭,站在議事屋子角落的嚴旭卻在此時接上了相有豹的話茬:“相爺,我倒是覺著。。。。。。咱們試試這孩子的秉性再說?人都說見面時時好,久住難為人。只要這孩子在火正門裡住上十天半月的,見天兒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瞧著,心性是好是歹,自然瞞不過咱們的眼睛?真要是個秉性好的,那不拘門路的傳他一門能吃上飯的手藝也罷。可但凡是個不合適的。。。。。。。。相爺,如今咱火正門可經不得再有啥變數了,您可得硬起心腸!”
贊同地點了點頭,佘有道隨手從懷裡摸出來一塊大洋,拿捏著在手指頭裡轉悠著耍了個花樣:“嚴爺這話沒錯,我這就去試試!嗯。。。。。。。那孩子出來了?”
隔著議事屋子的窗戶,佘有道看著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三耗子怯生生地打量著二進院子裡各處的場面,再像是很有些拿不準主意似的走到了伙房外邊。蹲下身子收拾起了有些散亂的劈柴堆,頓時低聲嘟囔著說道:“嘿。。。。。。這還是一眼裡有活兒的?今兒大早上剛買來的劈柴。還沒來得及叫那些個小徒弟們收拾呢,倒是叫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