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啥事兒。那外邊的人可都還能有個主心骨!”
狠狠一咬牙,相有豹騰出來一隻手摸了摸懷中揣著的傢什囊,悶聲朝嚴旭說道:“嚴爺,左右今兒這場面是跟日本人做對,咱們可也就顧不上那些個江湖規矩、場面路數了!給您交代個實底兒——我這身上可帶著幾樣我師傅當年賞給我護身救命的玩意。今兒。。。。。。我可也就用上了!嚴爺,這丸藥您先拿著,說不定緩急的時候能有用!”
伸手接過了相有豹翻手遞過來的那顆蠶豆大小的藥丸,嚴旭只把藥丸朝著鼻端微微一湊,立馬便低聲驚呼起來:“這藥一股子腥味。。。。。。。相爺,您是要使上迷香、蒙汗藥一路的玩意?”
“今兒剛好有點小北風,只要是叫我佔了上風頭,這玩意能頂十來個幫忙的好手!嚴爺,說話就到那棵大槐樹了,您預備著?”
“得嘞,您只管走著!”
只是藉著相有豹緊走幾步拐過了衚衕口的功夫,嚴旭已然像是隻狸貓般從糞車把手上跳到了衚衕口的大槐樹後,手腳並用地朝著高處爬去。等得跟在糞車後盯梢的兩個菊社人物腳下加緊地追到了大槐樹下時,嚴旭已然悄沒聲地從樹上跳進了牆後的院子裡。
窮門小戶扎堆兒住著的四合院,從來都是外牆高、內牆矮,隔壁鄰居之間連腳尖都不用踮起來,伸著脖子就能瞅見隔壁院子裡誰家晌飯吃餃子。擱在自家窗臺下邊磊個雞窩養兩隻老母雞,說不好到傍黑的晌兒就得上人家院裡撿雞蛋。真有那臨街大門隔著遠的人家要相互往來,走牆頭上過去抄近道兒的場面也都早習以為常。
在靠著街面的高牆下頭半蹲著身子,嚴旭先就把腰後邊兩把半尺長的螳爪刀攥在了手中,拿捏著二虎把門的功架護住了身子前面,這才貼著牆根兒朝院子一旁的矮牆摸了過去。
擱在潛行之中,護身的兵器五花八門,可說到頭兒也都是些短小精悍的玩意居多。像是這形如螳螂刀爪,單面開刃、刀頭如勾的螳爪刀,在潛行護身兵器裡邊已然算得上是大傢什,輕易都難得有人耍弄使喚。
更兼得螳爪刀刀刃上頭彎勾上還都由巧手匠人打造出來百十來個米粒大小的鋸齒,一刀下去劃拉出來的傷口參差不齊、皮肉翻卷,瞧著就叫人心頭髮怵,所以還有了個絕戶刀的名頭。這要不是心裡頭存了見血傷命的念頭,潛行中人壓根都不碰這兇名卓著的兵刃。
拿手裡螳爪刀輕輕把矮牆上一塊鬆動的磚頭推到了隔壁院子裡,嚴旭在磚頭落地之後,側耳傾聽著周遭左近的動靜。好半天之後,方才慢悠悠地從矮牆上探出了眼睛,仔細打量起了隔壁院子裡的情形。
能扎堆兒住在這小四合院裡的平民小戶,白天的時候差不離都是男人出去扛活兒奔飯轍、女人去街面上兜攬些縫窮織補的零碎事由幫補家用,就連半大不大的孩子,那也得奔了四九城中幾處貨場、車站撿洋落兒、拾煤核兒,這才能勉強顧得住一家幾口嚼裹度日。尋常時節,大白天的時候反倒是這些個四合院裡最清淨的時節。
眼瞅著隔壁四合院裡並沒有留下人看家守門,嚴旭腳底下略一用力,整個人已然貼著矮牆牆頭翻滾了過去。躡手躡腳地穿過了不大的院落之後,嚴旭依樣畫葫蘆地再次將一塊矮牆牆頭鬆動的磚塊推到了隔壁院落中。。。。。。。。(未完待續。。)
ps: 注1:用貓食盆舀水給掏糞工人喝的故事,即發生在全國勞模時傳祥先生身上。事急求人來,事畢攆人走,可見當時人分三六九等之風何烈!
注2:屎殼郎,解放前對掏糞工人的蔑稱之一。
第三百四十四章 非常手段 (下)
翻楞著眼皮子,耷拉著腦袋的相有豹腳底下始終保持著磨磨蹭蹭、疲沓無力的模樣,可眼珠子倒是一直在瞧著街面左右樹木枝梢擺動的方向。
打從在六國飯店折騰完了那挑動二虎相爭的場面之後,相有豹與嚴旭腳底下丁點功夫都沒耽誤,如同踩著風火輪一般狂奔到了菊社左近回合了九猴兒與夏侯瑛荷等人,再朝著菊社後院虛張聲勢地扔了幾件蘸了煤油的破衣裳之後,這才踏踏實實擱在了菊社外邊不招眼的衚衕口蹲了下來,盯死了菊社左近的場面動靜。
也都跟相有豹琢磨的路數相差彷彿,都沒過一盞茶的功夫,菊社裡面已然走出來個打扮成了買賣商賈模樣的壯棒漢子,明明街面上有攬客拉活兒的黃包車卻不坐,反倒是腳下生風地鑽衚衕、走小道奔了原本百鳥朝鳳拜鳳凰該去的老地方。
遠遠綴著那買賣商賈打扮的人走到了有人把守的衚衕口,再瞧瞧周遭左近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