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不叫人活命不是?”
低哼一聲,窗外的人影似乎也認同了段爺的苦衷:“段爺,您也是四九城裡走老了場面的人物了,有些人不能跟、有些事不能沾,這用不著我教您!可既然您也有些難處,我們也不是那麼不近情理的人——這買賣您已然是攥在手裡了,那也就只能做下去,可怎麼做,您心裡有譜沒?”
打鑼聽音、說話聽聲,尤其像是段爺這樣在四九城裡場面上打滾的人物,哪能聽不出來窗外人影話頭裡的活泛?
把手裡頭那樟木匣子朝著炕蓆上一放,段爺立馬來了精神:“這位爺們,只要您能高高手放我姓段的一條路走,這買賣怎麼做,那咱們自然好商量!要不。。。。。。您在這裡頭也佔一成乾股?兩成也行!”
“段爺,這錢您自己拿著就成,我們倒也真不稀罕!只不過。。。。。。這四九城裡鬼道的買賣都在您段爺手裡攥著,怎麼著也不能賣便宜了不是?隔三差五的,這‘攔齋’的人物,總也要在四九城裡露個臉吧?尤其是這些天,我可聽說四九城裡做‘攔齋’買賣的人都扎堆了,遠不止段爺您今兒晚上淨掃的那些人呢?”
只是略一琢磨,段爺立馬回過神來:“您說的這可真是一點沒錯!就這十冬臘月的天氣,四九城裡做‘攔齋’買賣的饑荒賊,哪兒就是我姓段的能一鍋端了的?您瞧好吧,就這十天半個月的功夫,四九城裡有走‘鬼道’買賣的,保準就能撞見‘攔齋’的人物!尤其是菊社那姓左的想要弄進四九城的玩意,指定就沒個跑。。。。。。”
很有些興奮地說了一大串車軲轆話,段爺卻是再沒聽到窗戶外頭的那影子接茬搭腔?
壯著膽子,段爺悄沒聲地踅摸到了門邊,從門縫裡朝著窗戶口的方向一瞧,藉著隱隱約約的月亮光,段爺赫然看見個用破布包裹起來的掃街大笤帚,叫人倒過來戳在了窗戶紙旁,影影綽綽的瞧過去,倒還真有幾分像是人的模樣?
狠狠一拍大腿,段爺很有些喪氣地坐回了炕沿上:“”這他媽**的人。。。。。。。也太他媽賊精了!躲這兒他都能踅摸著我。。。。。。。這四九城裡,倒是還有個能叫人過背靜日子的地兒沒有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一章 禮尚往來
趕了個大早,相有豹已然從朝天伙房後頭的甜水井裡打了桶溫乎乎的井水,再朝著井水裡倒進去半兩早就備著的牛蝨藥,仔細調勻了,看著那清亮的井水顏色慢慢變得有些發黃,這才提著井水朝關著那頭犍牛的圍欄走去。
照著火正門裡伺候鬥牛的說法來論,鬥牛都有三怕!
一怕牛染瘟!
也甭管是身架多結實、疙瘩膘生得多厚實的鬥牛,只要是一沾上牛瘟,那不出三天就是鼻頭流涕、口舌發黑。先是不吃草料餌食,接下來就是腿腳發虛站不住樁子。哪怕是緊趕慢趕的找來高手獸醫給拾掇好了,只怕這鬥牛身上的猛性、鬥性也已然全失。哪怕是牽去拉車犁地都只能勉強湊數,多半就得送去湯鍋上挨那一刀!
二怕牛堵腸!
但凡是牛、馬一類吃草料餌食的大牲口,哪怕是餵養得再是仔細,可也保不齊那鍘好的草料裡頭,就能猛不盯混進去幾截老草根,就算是牛生四胃也無法消受。日久天長的積累下來,說不準哪一天,看著好好的鬥牛就能四蹄一軟、跪倒在地,活生生憋得仰天長吽。
到了這要命的節骨眼上,唯一的法子也就是找來藥性兇猛的瀉藥給牛灌下,再伸手從牛糞門中慢慢摳打,這才能有幾分可能把那草根結成的糞糰子從牛肚子折騰出來,算是勉強能活一頭大牲口的性命。
可尋常大牲口能這麼收拾,鬥牛卻是萬萬架不住那瀉藥的拾掇。用這法子搶回了性命的鬥牛,少說也得經個一年半載的調教伺候,這才能勉強養回當年的七成猛性。真算上花費的那些個功夫手腳,倒還不如另起爐灶重新調教一頭鬥牛來得爽利!
三怕牛生蝨!
照著常理來說,大牲口身上長几個蝨子。這倒真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可要是在鬥牛身上長了蝨子,一來是容易蟄咬得鬥牛時不時地亂抖皮肉,自然也就散去了三分氣力。二來也會讓鬥牛容易驚了膽子,在鬥牛場上也不敢用上全力。
要說牛生瘟病或是堵了腸子,這些麻煩反倒是好應付,只消在餵養調教鬥牛的時候多花幾分心思。自然也就能免了這些個麻煩事。
可牛生蝨子這事兒,卻從來都是叫人頭疼。畢竟牛馬一類的大牲口天天在野外溜達著,草窠子裡轉悠著,指不定剛用篦子梳理過的皮毛,一個轉身的功夫就能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