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謂的好事,就是讓馮綸在一片花樹之下唇畔橫笛而來。
尚氏笑嘻嘻地道:“這倒是好。”女人們嘰嘰喳喳笑成一團。
馮綸從容吹完一笛,又漫吟一首短詩,方垂手向大家問好。
安康大長公主便問大家:“如何?”二十一娘是個聲控,拍案道:“好。”
安康大長公主又問鄭琰:“七娘看呢?”鄭琰拿不準安康大長公主的意思,先問:“這是何人 ?'…'”
安康大長公主道:“你只說好不好。”
“那得看你問什麼了,聲音不錯,唸的詩也能聽。”
二十一娘道:“聲音是很好的。”鄭琰也知道她的癖好,對她擠擠眼睛。
安康大長公主便為馮綸遊說:“他是馮綸,本欲北上為國效命,不想政事堂改了章程。”看得鄭琰的目光別有深意。鄭琰作無辜狀:“考試不就得了?”
“這不是要有保人嗎?”
二十一娘道:“這裡人手不就夠了嗎?”都不用別人,公主,正一品,國夫人,正一品,三個女人簽完名,馮綸就能考試了。安康大長公主笑看鄭琰,鄭琰推脫不過,向馮綸道:“你試做一題罷。”
二十一娘道:“你還試什麼?我看不錯。”
鄭琰道:“三個女人聯簽了名,你我固不覺得,只怕朝臣不喜,於他仕途有礙。答出我的題來,他的本事大約在別處也能看了,你們再去尋衛王殿下做個保人……”
安康大長公主道:“好。”
鄭琰考了馮綸三道題,一道是斷案,一道是問當大軍過境之時要如何安撫軍民,一道是問假若狄人兵臨城下要怎麼辦。
馮綸第一道題答得最好,其餘兩題就略空泛,顯然是缺乏經驗值。鄭琰很溫和地道:“馮郎君還是先看看簡章,只有一次考試的機會,考個把握大些的才好。我看你之所長在民事,不妨從這裡入手。先前未做過官的,此番是不能考主官的,輔官做得好了,一樣有人看得見。”
馮綸道:“在下想考取郡主簿一職。”
鄭琰也不給他打包票:“這回考試是糊名的,寫完了的卷子把名字一封,批完了才知道誰是誰,馮郎君可要用心了。”
十九娘抱怨道:“偏偏今番多事。”
鄭琰道:“就要開戰了,能一樣麼?得,你去找衛王殿下罷。”
“成了?”
“嗯。他的保書呢?”看一看上面寫著馮紹的個人簡歷,看來是一個土財主出身,原籍出了證明,他要報考的是主簿,鄭琰看一眼沒有問題,便蓋了個章。
安康大長公主對馮綸道:“這下可以放心了?你且去吧。”
馮綸退後,蕭氏姐妹還說鄭琰:“你眉毛都不動一下的,難道嫌馮郎君生得不夠好?固不如池郎,難得也是個溫柔體貼的人。”
鄭琰心說,你們一個顏控一個聲控,老子只控池脩之,才不會暈頭呢。此後鄭琰又簽了幾份保書,內中也有鄭黨內部想往北發展的,還有與池脩之有舊,想碰一碰運氣的。最坑爹的是崇道堂的高年級學生,有三個中二期的高年級學生,自覺學問很好,在崇道堂也學了很多官場、政界之事,頗有信心地請鄭老師給簽發通行證!你們最大的才十五歲好嗎?
鄭琰不得不告訴他們:“十六才是成丁,你們還不是成人呢,除了親衛,你們什麼也做不了!都給我讀書去!”
建安侯喬嶙之子喬君安腦筋比較靈活,很大膽地問:“山長,學生明年就是十六了,聽說明年進行還要招考司州官員的,是也不是?”他是建安侯之幼子,上頭五個哥哥,就算是跑關係,輪到他也不剩什麼了,不如自己拼一把呢!
鄭琰道:“我記得崇道堂須得至少學滿三年才能畢業考。”
喬君安鬱悶地垂下了頭,跟著同學跑掉了。
考試很快地舉行了,地點就設在國子監裡,一隊御林開過來把門一封,所有人都趕到一間屋子裡,髮捲子考試,試卷是印刷品。一頭印著姓名欄,一個青衣小官不停地道:“把姓名寫在右邊欄裡,超出右邊欄的以作弊論處!”
考試最終從三百餘名考生出選出了七十三人進入面試,面試由鄭靖業主持,他卻把蕭復禮給拉出來當擋箭牌:“聖人年紀漸長,當知國家選材之事。”一派忠心老臣的風範。
有蕭復禮在,世家挑刺的時候也算有剋制,最終七十三人裡只有十五人得以透過,馮綸佔了長相的光,也赫然在列,鄭琰一共簽發了七張保書,得取的有五人,也算是大豐收了,她大方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