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很快調整了心態,把兩個人推到一起:“油嘴滑舌,難道你們,嗯?”
兩人齊笑:“我們看著駙馬,幾乎沒看得心煩,可比不得你,小別勝新婚。”
一句話說得鄭琰真的很想池脩之了,兩位長公主見她神色,便不再打趣,只說些歌舞樂曲一類。
鄭琰回到家裡,想一想,如今玻璃鏡子也趕出來了,根本就不用上市去讓人搶購,都是照著訂單送貨收尾款,再過兩天把錢都收了,她也該回去了。真的真的很想念池脩之了。
鄭琰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卻又被一事耽擱了:方氏懷孕了。鄭琰不得不暫緩行程,去孃家看侄媳婦。方氏的婆婆兼姑姑不在家,趙氏就承擔起照顧的責任來。杜氏因此又生一愁,把鄭琰給拉過去一頓叮囑:“你跟女婿,怎麼還沒有訊息?你明天就給我回去,給我生個外孫子來!生不出來別回來了!不許再在京裡住了,快走快走!”
鄭琰好心來送禮,結果被趕出門,深切體會到了什麼是“潑出去的水”。也沒跟杜氏解釋太多,這當口上糾纏什麼老太太都聽不進去,杜氏也是好意,哪有親媽不關心閨女的呢?鄭琰只說:“我四下告個別,把要帶回去的書信攏一攏就走。”
杜氏哀嘆兩聲,琢磨著是不是要拜個神許個願什麼的,一生順遂,怎麼就在個丫頭這裡卡殼了呢?
鄭琰晃盪了一圈,四下告一回辭,又到大正宮裡辭行。
蕭令先待她很客氣,道了許多聲辛苦,又說:“在下面有什麼難處,只管具折發驛馬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很亮,“使下情上達,我總不能不知下面的弊端。”
鄭琰居然生出“他也許能當好皇帝也不一定”的想法了,至少,他在努力,不是嗎?怨不得蔣進賢和葉廣學都有緩軟的跡象了。
徐瑩對鄭琰非常親密,眼眶都紅了:“剛見面,又要走,下一回不知何時再相見了。”
鄭琰亦是一臉惜別:“先帝週年,我就回來。”
徐瑩認真地點點頭,肚裡卻吃了一驚,先帝週年什麼的,她這個現任皇后都不是時時記著的,鄭琰居然早就打算好了。又一想,心底忽爾釋然了,大概對於鄭琰來說,躺在帝陵裡的先帝,比坐在大正宮裡的聖人,更值得親近吧。徐瑩自己也覺得,先帝比蕭令先稱職多了。
回去的時候,鄭琰的隊伍又臃腫了幾分,不說書信了,就是杜氏、慶林大長公主等人給添的行李,宮中的賞賜,又多裝了兩車。鄭琰還抽空在京中訂了許多新款夏裝,裝了些新款首飾。
到了鄢郡,鄭琰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留守的阿慶熱淚盈眶:“娘子,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好想你啊!”你再不回來,郎君就要抽風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要太拉仇恨!
池脩之就站在不遠處,非常鬱悶地看著阿慶搶先撲了上去,站在他旁邊的葉文也是淚盈於睫,他比誰跟著池脩之的時間都長,比誰都明白他家郎君的反人類傾向又冒頭了,迫切希望鄭琰回來給池脩之治治。
鄭琰說一聲:“把我帶回來的東西放好。”就奔池脩之去了。
池脩之看到妻子過來,心中很是激動!也奔了過去!
兩人緊緊相擁。
當眾秀恩愛什麼的,不要太拉仇恨!
鄭德儉覺得自己已經長針眼了,哪怕鄭琰年紀很小,那也是自己的姑母,這樣看著姑父姑母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他姑母還說“我想你”,他姑父更可怕,居然說“我一直很乖等你回來”,你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這裡他們倆說了算!兩人終於意識到,現在是白天,地點在室外,淡定地分開,然後手拉手地到客廳裡坐下。你說,娘子辛苦了,我說,郎君為國為民,才是辛苦。好像剛才當眾粘乎的不是他們一樣,就是這麼無恥!鄭德儉好蛋疼!突然理解了祖母為什麼時不時地想收拾他這個姑母了!
小別勝新婚,說不完的肉麻話。鄭德儉終於找回了被嚇跑的智商,請示下去休息,準備第二天的工作。
夫妻二人分別,有無數的話要說,說到天黑,吃完了飯,又不說了。小別嘛!重新體驗新婚去了。直到第二天,兩人才開始說些正事。祁耒求見等事,京中變化等等,信中已寫,不必再說,兩人便說起未來規劃藍圖來了。
首先是溝渠、道路,池脩之以為,用石頭是個好主意,但是因為路上要過馬,不能用石板,還是與壘渠一樣,用條石塊兒。
“這樣會不會太浪費了?到哪裡弄這許多石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