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個時代的形勢就是這樣,各種大大小小的世家把持著從上到下大部分的好官職,要擴充套件自己的勢力,就要幹掉這些人。
皇帝還以為這貨是個反拼爹拼祖宗的鬥士非常好用,還在努力提拔配合,鄭靖業想的卻是實現自身價值——我要幹出一番事業來。出身不夠“高貴”,想要贏得尊敬、想要過上好日子,就要靠實力說話。
鄭靖業的信條說白了就是“天助自助者”,你小子不肯努力,老子懶得理你。他不會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要不幸之後還不爭,他才不會管你,如果有需要,他還會打劫你。只要你有能力、肯上進,當然,還要跟他走得近、一條心,他不管你的出身,必定會幫你。
前提是:你自己得肯上進。
一個新的利益集團的誕生,必然會觸及既得利益集團的利益。鄭靖業還不想依附別人,年輕時勢力不夠還會妥協、會曲線協商,他那溫文爾雅的外貌很是迷惑了不少人,年紀越長,權力越大,本性越顯,讓人不能容忍了——這是利益問題,怎麼忍?小打小鬧的,為了拉你一個比較有前途的人入夥,可以讓一點利益,因為你可以帶來更多利益。你現在不是要分蛋糕,還要從別人嘴裡奪食,人家不咬你才怪!
鄭靖業自己辦事有問題,又有一群跟他越來越不對付的人搗亂,從名聲很好變成譭譽摻半,最後變成了個壞人。受習慣影響,人們更願意相信世家這樣一慣有權威人對鄭靖業的評價,鄭靖業的風評越來越壞了。
第七章 海內名士
鄭靖業不可能約束好手下每一個小弟,小弟們也未必是全部都忠心耿耿,各人也有各人的私心,犯點別的事情的也不是沒有。最後都牽到鄭靖業有一個領導責任了。袁曼道為傅含章辯護,說的是傅含章不可能看住每一個士兵,但是現在別人卻不會這樣想鄭靖業,只覺得壞事都是鄭靖業指使的。
事實上,沒有他當後臺,這些人未必就幹得出這樣事來,從這一層面上來看,鄭靖業確是要擔責任的。
鄭琇希望他爹和光同塵,融入到世家圈子裡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千夫所指,手段陰狠:“魏靜淵那奸臣下場極慘,我實不想阿爹步了他的後塵。”
好吧,她爹只是手段不太好了一點、為人極端了一點、不分青紅皂白了一點,還沒有禍國殃民,甚至客觀上起到了衝擊門閥制度,為普通百姓求得話語權的作用。但是這比當個純粹的貪官還危險啊!
世家是那麼好對付的麼?
與他們一道也不是個好辦法,透過鄭琇的描述,鄭琰至少明白,皇帝不喜歡削弱君權的世家——廢話,哪個皇帝喜歡啊?但是如果鄭家削尖了腦袋鐵了心跟世家混了,皇帝動世家有顧慮,動鄭靖業是沒有顧慮的。
她爹只是做了所有“權臣”該做的事情,還沒有誤國也沒有殃民,還在她的心理底線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只是……別人不這麼看而已。
“大哥,魏靜淵又是誰?”
“魏靜淵是——”鄭琇想要回答,又覺跟幼妹太多,看著妹妹發亮的眼睛,不覺喪氣,這丫頭當聽故事呢?
鄭琇不想說了,跟小妹妹說了,她不大聽得懂,跟弟弟們說,他們又似是而非。再這樣下去不行啊!錢沒了可以再掙,沒有官位可以奮鬥,只有人品,稱丟了就找不回來。名望,是在這世上最重要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丟的!豈能自毀長城?
“說呀!”終於能夠聽到一個完整的講述了,不用東聽一句西聽一句自己拼湊。
鄭琇一閉眼睛,裝成力量不支的樣子。
鄭琰:……
一頓板子,打得不重也不輕,鄭琇請了假在家裡養傷。鄭琰天天去看他,他卻再也不講故事了,只是說一些小道理,什麼待人要寬和啦、什麼舉動要有禮貌啦,聽得鄭琰耳朵生繭。她不喜歡聽這些神神叨叨的話,她爹做事有不周的地方,她哥哥說的也不全對。
要她說,在這個門閥世族壟斷大部分資源的時代,像她們家這樣的,不像她爹這樣殺出一條血路來,就只好當人家的跟班。世家子有文化、有教養,確實比很多貧寒之家出來的孩子素質好,讓人誇獎羨慕。
世家有已經完全成形的規範體系,有一整套更嚴密的倫理道德,行事比別人更有規矩,非世家之人在他們面前顯得是那樣的粗俗,讓你覺得:也許他們生來就是高貴的,國家就應該讓這樣一群人管著才不會有傷國體。
依然不能掩蓋這樣一個事實,這些都是建立在資源分佈不對等的基礎上的。世家子從出生開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