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到了孝子的好名聲,為起復鋪平了道路。起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運氣好,遇到一個想抵制世家的皇帝,他的起復之路才好走了一點,縱使這樣,還是花光了十年來的積蓄。
接下來就是鄭靖業的前進之路了,什麼發展生產抵抗自然災害啦、什麼為民請命抑制豪強啦……為政一方,做出政績來能夠出人頭地,那他就去做。
趁此機會,鄭靖業向兒女們表白了自己:“朝上那麼多尸位素餐之輩,難道不該為賢者讓路?他們偏不!還要禍國殃民!”歷數被他打擊的人的諸多缺點,“河堤將決還道固若金湯!遇蝗災不捕蝗只會拜神有之!城外盜匪橫行卻說‘由他去’有之!”
要知道人無完人,誰沒個缺點呢?“李俊無能為,數月不一入本司,耽誤了國事算誰的?”鄭靖業把這些個事實說出來,鄭琇也覺這些人不好了。於元濟是鄭琇認識的人,對他的感觀也好。鄭靖業就以此為突破口:“他們說於元濟是奸黨吧?你們覺得他奸麼?不過是沒有聽他們的話,就成了奸!這世上除了他們,人人是奸了!他們才是最大的奸黨!”
喘了一口氣,發現家庭內部實現了穩定,鄭靖業嘴角翹了一翹:“我本貧家子,掙扎求生耳,不想每走一步便就人想把我打到泥裡。我不能退、不能退,我還有一家老小,退一步是粉身碎骨!他們他們有宗族在後頭撐著,我們沒有,懂嗎?”所以一點小手段是允許使用的。
兒孫們齊齊一震,躬身稱是。
鄭靖業嘆道:“不是什麼值得說道的過往,放到別個家裡,怕不從小就千叮萬囑宗祖是何等風光了。我們這裡……唉,你們去罷。”
家史課上完,鄭靖業去了一塊心病。杜氏問他:“季師那裡,究竟如何是好?”
鄭靖業冷笑一聲:“我自有安排。”
第二天天不亮,鄭靖業就爬起來,穿戴了去上朝。朝會上,推薦他老師季繁。說其大才,朝廷不能“使野有遺賢”。朝上一片側目,昨天季繁給鄭靖業臉子看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城,後宮裡都知道了,今天他居然要推薦季繁,這是……悔改了?
鄭琰還不知道他爹已經丟臉丟到京城外了,大清早的,鄭靖業剛走沒多久,鄭琰還沒起床,宮裡苗貴妃遣了內官來叫鄭琰到宮裡玩。
苗貴妃沒有孩子,就更樂意見到小孩子,這個小小的願望在宮裡幾乎不能實現。皇帝現在最年長的孩子——太子——今年都三十歲了,年幼的皇子皇女又沒有合適她親近的,就變著法兒地召大臣們的孩子來玩。不用說,鄭琰就是她很想見小孩子之一,或許是最想見的也不一定。
鄭琰有封號有自己的配車,縣君的車駕可用銅為飾,還算寬敞,裝飾佈置得也算氣派,坐在裡面再帶上兩個婢女,一點也不嫌擠。她進宮好多回了,有杜氏領著的,也偶有就自己過去的,只要帶夠了跟車的人,家裡人還是很放心的。苗妃一大早就派了內官過來領她入宮,也不用擔心行走宮中有什麼不妥。
此時早朝未散,鄭琰的車也不張揚,一路行到宮門前。整個皇宮是一個整體,前朝後宮,宮禁當然是嚴格的,還沒有到一驚一乍的地步。命婦女眷得宣召入宮,也是由前往後走,有品級之人,正式晉見,不興走後門,要走前門以示鄭重。
從入宮門開始,就不能再使用任何交通工具了,你得自己走——得到特許權的例外。鄭琰是有特許的,在宮門下車,換上宮中準備的肩輿,阿月隨行入內、阿宣在車上等候。
第十章 這丫頭嘴巴嚴
整個皇宮坐北朝南方方正正,從皇宮右門長慶門入,貼西牆而行,穿過了長長的廣場,這廣場處在整個宮城正中的最前沿,是百官集合的地方,命婦入後宮,如果時間太巧,很有可能碰上幾個官員。今天沒有,鄭琰坐在肩輿上四下一看,除了站崗的,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西宮牆並不是宮城的外牆,過這道牆往西,就是掖庭宮,裡面住著低品級的後宮人員,那裡不是鄭琰今天的目的地。以苗貴妃之尊,並不住在那裡。鄭琰也無從得知裡面的情況,只是知道這正宮西邊是掖廷宮而已。
再過一道宮門——右輔門,還沒有到後宮,度其位置,該是幾個中央衙署了,大概就是國務院所在地。鄭琰一行靠西牆往北,沒有衝進人家辦公場所,繼續前行,再過一道門,又是一個比較大的廣場。前行數十丈,這時候,隊伍的右手邊出現了一座壯麗的宮殿,這就是整個王朝的中心大正殿,整個皇宮也因此得名為大正宮。現在,裡面一群人正看著她爹,以為鄭靖業發昏——這件事情鄭琰是不知道的。
再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