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就是一堆爛帳,前幾年去泡在河裡命都要沒了,也沒能完全徹查下去,治標不治本,等發作起來讓人更難受。江南的賬做得噁心人,別人不管,我不能不管。”,這是六皇子自己尋的差事來做,行昭覺得他傻又覺得與有榮焉。
進宮請安荒廢一天,行昭就靠坐在他身邊兒看庫房冊子勾選年禮,時不時地問上一句,“。。。你覺得母妃是更喜歡菩提子的手釧還是紅珊瑚的?”,“母妃喜歡用茉莉香的撲粉還是玫瑰味兒的?”。
這裡的母妃當然是指陸淑妃。
天曉得女人的茉莉香和玫瑰香有什麼區別啊。。。
六皇子言簡意賅:“我們送的,母妃都喜歡。”
行昭隨即喜滋滋地挑挑揀揀了幾大頁。
兩個人一起忙好像做得比平日裡更快,爬到羅漢床上,行昭探身將燈盞移近,呼地吹滅了燭火,蓮玉進來照例要把擱在床邊的宮燈熄滅,卻被六皇子止住了,“。。。就這樣亮著吧,等會兒再熄。”
行昭要整個堂間都黑黢黢地才能睡得著覺,看了六皇子一眼,臉上比往日燙了些。
內廂裡暗了下來,只有一兩點微弱光在跳動。
行昭往裡側身睡,六皇子抱著她的腰,沒隔一會兒手就從下面慢慢往上,在昏黃曖昧的光中,摸索著把釦子挨個兒解開,明明很靈活的手這時候偏偏變得慢吞吞。
就像火花“噗”地一聲衝上半空,卻久久不見煙花的模樣。
行昭惱他故意,一個翻身,便與六皇子面對面了。
六皇子悶聲笑起來,笑她:“促狹!”
心思沒停,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釦子一解開,他的手就順勢貼在了肌膚上,順著脊樑骨一寸一寸地往下滑,男人的掌心發燙,行昭身上顫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老六的頸脖裡,熟悉的沉水香味道充盈而來。
大概日子就是這樣,初次的磨合總讓人疼痛,慢慢地從小心翼翼變成隨意與習慣。
合適,並不是一點一點地將兩個人的稜角都磨去。
而是讓兩個人就輕絲暗縫地契合於一體。
歡愉地、不帶猶豫與遲疑地契合一體。
秋來天高,行昭卻覺得屋子裡像一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