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進攻的五萬人想來是韃靼裡的青壯年全都上了,大周什麼都不多,人最多,打車輪戰,以多敵寡還是有信心的,所以多拖了拖,除了對方祈是生死攸關,對其他的事兒其實沒多大影響。
只是苦了方祈了,平西關沒守住,方家的幾世英名就敗在他手裡頭了!
腦中卻無端浮現出了應邑宜嬌宜嗔的面目,又想起方氏的愚蠢、懦弱和遲鈍。
“傷肯定是要治的,留在府裡慢慢治吧。皇城早就落了鎖,我朝還沒有臣子半夜叩開宮門的先例。既然有方將軍的書信,明日一早,我獨自一人去面聖也能說得清楚。”賀琰沉聲說,見面前眼睛紅紅的,臉蛋紅紅的,眼神卻亮極了的女兒,第三次吩咐:“趕緊把四姑娘帶下去!”
白總管戰戰兢兢應了一聲,上前就要來請行昭。
慢慢治,明早再獨自面聖!
戰場的事兒,爭分奪秒,更漏每漏下了一粒沙,就是放棄了一條人命!獨自面聖,還不是賀琰想怎麼說,便能怎麼說了?
行昭明白過來賀琰的意思了,忍著氣,更忍著傷心,挺直了腰板,仰頭看賀琰。旁人都說她不像她那面帶著福氣像的大夫人,卻像極了她那氣度風華的父親。連賀琰素日也常說,兒像舅,女像爹,待她多了一分其他子女沒有的寬和。
明明是牽扯至深的親緣,為何一定要走到針鋒相對的境地!
“戰機不可延誤。‘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是父親考校哥哥的文章。兵士中了傷,都能破開定京城的宵禁,一路敲到賀府的門口來。皇上是明治之君,您是肱骨之臣,臣至忠心則君至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