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最後。。。”
沒說出後話,“一個為子嗣所困,現如今都沒有辦法解脫出來。成親了便要侍奉公婆,侍奉相公,忙裡忙外。忙成一個黃臉婆,最後還要幫著夫君納美進門。不納就是喝醋,連帶著自己的女兒都難嫁。。。”
行明說話越說越順溜。
行昭險些信了,一轉眼卻看見了行明黯得像一口深井的眼波。一定不是這樣的,行明這樣的個性,就算把她拋到荒郊去,她也能邊哭邊啃著樹皮,活得很好。
因為恐懼婚姻,才會低沉得不像話。
她才不信。
行昭手撐在木案上,歪著頭靜靜地看著她,行明的話越落越低,最後連行昭的眼神都不敢看了。
行昭的仗義,她明白得很,行昭幫她出的頭不少,她默默維護行昭的舉動也不少,可這樣荒誕的理由說出來,她自己都嫌髒了耳朵。
行明漸漸不說話了,屋子裡陡然安靜了下來,只有地龍燒得旺旺的,火苗撲哧撲哧地往上竄。
隔了良久,行明重重地嘆聲氣兒,再抬頭眼圈又紅紅的,說話出聲來,語帶哽咽。
“我不喜歡王家小郎君。。。我歡喜的。。。我歡喜的是。。。黎家大郎。。。”
話音一落,便傳來行昭驚呼一聲:“可是黎家長兄有妻室啊!”
行明紅著眼頷首,頭點著點著便低得要垂進了泥裡。
行昭一雙手掐得死死的,直顫,她腦子裡陡然想到了應邑、賀琰和她母親的那樁陳年官司!
再扭頭看著行明可憐巴巴的模樣,行昭猛地甩了甩頭,將手捏緊成了一個拳頭,強迫自己放低了聲音。
“阿範長兄知道嗎?二夫人知道嗎?還有別的人知道嗎?阿範長兄歡喜三姐嗎?阿嫵記得阿範長兄是六年前娶的妻室,琴瑟和鳴得很,兩年前才給黎三娘添了個乖巧的小侄兒,三姐不也去看了他的洗三禮的嗎。。。”
行明將頭垂在胸上,訥訥地搖搖頭,隔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