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孩兒,便也想叫皇后娘娘嚐嚐這個滋味。。。”
行昭靜靜地聽,時不時點點頭,在選了根銀灰的絲線對著針孔穿,蓮蓉的後話卻讓她停了停手上功夫。
“也有說皇后娘娘氣勢足,連太后娘娘都只好避其鋒芒。。。”
“都是從哪裡打聽到的?”行昭手指順過絲線,指腹間滑滑膩膩的,順勢停在了線尾,麻溜地打了個結。
“前頭的話兒是去小膳房拿您的午膳時聽見的,後頭的卻是將才去六司領今月的新茶聽見的。小宮婢們本是湊著頭竊竊私語,一見我去,便散的散,迎過來奉承的奉承。我領了新茶便逮著個小宮人七拐八拐地問,小宮人諂媚是諂媚,可該說的一點沒露底兒,只說了一句‘鳳儀殿的差事本就是闔宮上下頂要緊的,如今變得更要緊了!’,我心裡頭便有些明白了。”
行昭一笑,什麼時候連冒冒失失的蓮蓉也看得懂人情之間的進退了呢?重來一世,不僅僅是她在學。在成長,在新生。
“這幾日來跟你們問好的鐵定比往常的都多,要找你們茬子的肯定也不會少。自個兒當差的時候都留意著些,不冒失不僭越,不去趾高氣揚,可若是遭人欺負到你們頭上了,也別聲張,忍下來,我總不會眼瞅著別人欺負我瑰意閣。”
行昭既是在囑咐蓮蓉,亦是在囑咐這一大院子。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顧氏失言戳到皇帝傷疤,皇帝縱然惱怒,可到底是血濃於水的親母子。誰曉得後頭會怎麼發展下去?顧氏經營六宮多年,既然在六司能有‘方皇后氣盛,逼得太后避鋒芒’的話兒傳出來,便足可以想見,六司之中還是有顧家的人手。
無論如何。只要顧氏沉寂下來,井水不犯河水地慢慢過,且看看是方皇后活得長,還是她顧太后活得長。
蓮蓉屈膝應了個是,臉上的一本正經便變成了嬉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