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黎令清黎大人的住所,右邊兒是。。。”行景訥訥接話,說到右邊他也不知道了,便拿眼去望蔣千戶。
蔣千戶一滯,吞下後頭想要稟告的話,埋頭低聲回道:“是陳閣老家的宅子!就是長女將被賜婚嫁給四皇子那家人!”
方祈帶著三百親衛入京,就算是皇帝賜了宅子下來,也要等親衛兵士們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都看好了,確保了安全才能進來,蔣千戶能帶著行景一路從京裡到西北老林找到方家軍,自然打聽試探的本事也不低,昨兒個一來,就左邊右邊的形勢全都摸清楚了。
蔣千戶話音一落,景哥兒便看著方祈的臉扭曲了一下。
兩頭的人家都得罪不起,連提個意見都不太敢提。。。
所幸皇帝只是賜下這個宅子讓他們守著託合其看能不能拷問出個什麼來,他領了中央的直隸,自然就要久居定京了,等西北戰事一定,就讓阿番帶著兒子女兒趕緊過來,趕緊找個城郊的地方買處宅子,離鬼迷五眼的地兒趕緊遠些。。。
蔣千戶自然不曉得方祈心裡頭在想些什麼,看了行景一眼,便接下去說:“。。。屬下就貼著牆根聽,有女人的聲音,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顯得很恭敬,女人的聲音先頭揚得很高,後頭也低沉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就有個帶著青幃幕籬,穿著杭綢錦緞,身量高挑的女人走了出來,我便讓人跟著她去,我則在那處守著。沒過多久,就又有個女人過來了,衣著簡樸,帶著青幃帽看不清神色,但能肯定不是將才那一個。女人腳步匆忙,手擰得緊緊的,看起來十分慌張,一進院子,聲音便尖利得傳了出來。。。”
“聽得清說了什麼嗎?”方祈靠在椅背上,神色凝重,卻顯得十分冷靜。
“屬下只能聽清幾個詞兒“找”、“信”、“沒了”。後來跟著去的回來了,果不其然,兩個婦人都是從城東應邑長公主府進出的。”蔣千戶篤定作答。
兵士的習性是有一說一,言簡意賅,這在蔣千戶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方祈頭低了下去,沉吟半晌,找信,卻沒了?
賀琰的反應也不慢,他一回京,賀琰就急急忙忙地要將信攏在一起是想全都燒了,毀滅證據吧?
原來信並不是只放在了賀琰那裡,那個娘們手裡頭也握著信,那娘們手裡頭那封信還沒了?是在搪塞賀琰,還是果真不見了蹤跡,這樣重要的東西都能放沒了。。。
方祈挑眉一笑,可見那個公主是個蠢貨,賀琰終日打鷹,沒想到被老鷹啄了眼吧?
“辦事宜早不宜遲。”方祈看了眼行景,少年神色堅定卻平靜,不由得心下大慰,又吩咐蔣千戶,“晌午之後就動手吧,那娘們出了這麼個事兒,賀琰慌都來不及,根本反應不來過來。記得帶上四、五個兄弟,世代臨安侯都在府裡頭那座別山上處理事宜,別山是要點。賀琰個性陰沉,我怕他將信不藏在該藏的地方,書齋要找,正院裡頭也要找。。。”
“不能天黑之前去。”行景打斷其話,“方家軍的兵士功夫了得是沒錯,可賀家是百年世家,守在二門裡面的暗衛不知何幾,貿貿然過去,就算能全身而退,也會打草驚蛇。還不如等天落了黑,我與舅舅給臨安侯府遞帖子去,舅舅與臨安侯說話兒的時候,我便回觀止院去,我是賀家人,進正院好進,進別山也好進。再加上賀家有個規矩,客人進門,身後帶著的小廝侍衛都會被請到偏廂吃茶,到時候進了賀府,帶著的幾個人也方便活動了。”
“我們回京當晚,你就沒回臨安侯府,如今倒回去了。。。”方祈思索著此路是通還是不通,“賀琰難保不起疑。”
“他縱是起疑有什麼用?我姓賀,我是臨安侯府的長子嫡孫,是名正言順的賀家人。他顧著顏面和宗族,就算是起疑,也不可能在外院或是個不值當的地方見我們。”行景一聲冷笑,不曉得是在笑自己還是笑別人。
自從昨夜回來,這個素日爽利快活的少年便沉下聲兒來,母親的喪世,父親的背離,讓他陡感疑惑與對這個世間深深的怨懟。
方祈在找時機和景哥兒正兒八經地聊一聊,如今卻大敵當前,容不得輕慢,當下拍板。
“就照你說的做!咱們今兒晚上就當去會會賀琰,找不找得到信再兩說!反正那娘們手裡頭還丟了一封,若是找不著,咱們就順藤摸瓜,摸到那娘們那兒,跟著線索走,總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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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父子(上)
方祈的名字在西北那片地上響得透透的,說他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