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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捏著薄薄的,那自然不是金銀而是銀票了。如今錢莊面額最小的銀票也是五十兩,實則管家在這荷包裡頭包了張一百兩的,這自然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這幾個小官吏有的一年到頭,薪俸也不到五十兩,不由得心滿意足,道謝而去。
雲松仍與杜鴻二人進了書房討論。
因那兩塊皇子府的腰牌事關重大,雲松一早就讓家中下人取出,因此大理寺的那些人並不知道還有這兩個要命的物件,只當那園子裡的女人可能是國公府惹來的江湖女子。
杜鴻想著方才聽到結論。不由得遲疑道,“雲兄如何知道那女子便是令姑的丫環?”
一個國公府小姐身邊的丫環,居然是個武林高手。這事說起來也讓人不信,畢竟若是王子公主什麼的,身邊有一兩個明面身份是丫環的女侍衛倒也有可能,這一般的貴族小姐,可沒聽說誰家有這例子的呢。
且那屍骨埋入土中多年。都已腐壞,國公府又是如何知道那便是丫環倚蘭的呢?
雲松道,“當年我姑姑身邊有四個大丫環,我姑姑非常倚重她們,曾經專門在寶光樓為這幾個丫環一人定製了一套金制頭面,是獨有的花樣。首飾上頭都有代表她們名字裡的一個字,而那女子頭上,便有這麼一對耳環。因為當年那套首飾十分獨特。府裡好些年長的人都還記得,所以這才認定這人的身份。但那丫環有武功的事,我卻是不知。”
依著姑姑當年在府中獨受寵*的程度,也許找兩個會武的丫環保護倒也不無可能,不過。一般即使找會武的丫環也是從家生子裡挑,不然弄個武藝高強又不大可靠的。反而危險更大。雲松想著等父親回府倒要問問看那倚蘭會武的事。
“寶光樓?果然不愧是國公府中最受寵的啊。”
杜鴻看了雲松一眼,帶著些微訝然。
那可是京城最昂貴的老字號銀樓,人工費是最高的,多少尋常富室女子以能買得起寶光樓的首飾為榮,更不用說定製了,還是一下四套給丫環?
就是定國侯府,這兩年景況轉好,自己母親一年也捨不得買上一件,就是自己買了送她,也要招來一頓數落哩。
雲松赧然道,“那是早些年府裡光景好的時候,這些年卻是…大有不如了。”
現如今就是雲棋這嫡女,想買寶光樓的首飾也得自己攢上一年的月錢了。
杜鴻瞭然地點點頭,這他倒是略有所耳聞。
當年皇子龍位之爭裡,保國公雲家號稱要做純臣,於哪一派都是不得罪不支援的態度,而且還因為雲緲的婚事求親者眾,弄得最後哪一家都沒嫁成,結果新皇上位後,想起雲家那曖昧騎牆的態度來,自然就有些不待見保國公。
雲府的勢力下降,雲府名下的各種商鋪生意也受影響,年出息差的時候,怕是連鼎盛時的一半都不到。
還好的是這些年,皇上漸漸把舊事有些忘了,雲松又善長交際,與各方權貴結好,又有了兩門有利的姻親,雲家這才算是漸漸恢復了些舊日榮光。
“既然這般,這女子極可能真是丫環倚蘭,她十幾年前就脫籍出了國公府,然而七八年前又偷偷地潛了回來,也許是因為故地重遊,這女子才戴上了舊主給的首飾,身著一身夜行衣,在園子裡徘徊。”
瞧著雲松專注地看著自己,杜鴻指著桌上的牌子,接著道,“這時,偏巧得很,園子裡也來了另一個人,這兩人各為其主,便打了起來,然後,倚蘭被一劍封喉。那殺人者把倚蘭拖到湖邊,挖了個坑,埋了。卻不小心把自己腰牌給掉在了坑裡,當然,也或許是倚蘭臨死之前,伸手揪下來的。”
雲松點點頭,“侯爺這般分析,的確能說得通,但就是不知道這倚蘭究竟是誰的人 ?'…'又為何回來?”
一個坑,一個人,兩個牌子,自然代表著其中一個牌子是屬於坑裡人的。
當然,也有微弱可能是兩方對立的人馬一起聯手幹掉了倚蘭,然後埋之…
不過這樣推斷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奇葩了,因此雲松和杜鴻都直接棄之。
若說倚蘭是當今皇帝的人,且不管倚蘭潛入國公府的目的是什麼,皇帝手下的人死在了國公府,國公府就難免要擔些干係。
或者,倚蘭是當年八皇子當今寧遠王的人,這主不明不白的埋在國公府,國公府還是要擔干係,日後傳到寧遠王耳中,怕也是要得罪了這位勢力最大的藩王。
當然了,兩下比較起來,第二種情況還好交差些。
畢竟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