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白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尚且還算乾淨的屋子裡,但雙手雙腳卻被牛皮筋緊緊縛住。她心中咯噔一下,普通繩子只要稍微掙扎下,便可留下空隙,但牛皮筋的延展性極好,無論你怎麼折騰,也沒有掙脫的可能性。最讓林白害怕的是,她在屋子的角落裡發現了一直木桶。
如果是暫時囚禁,犯不著連排洩用具都準備好,只有在需要長期監禁的時候,才會準備。難道說是打算長期監禁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門被開啟了。林白看到一個身著黑袍,帶著白色面具的人緩步走了進來。
“蘇……蘇……蘇……”林白瞪大眼睛,吃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凌月摘下面具:“鬆綁?啊,這個等會再說。”
在凌月摘下面具地那一刻,林白的表情由驚訝變成疑惑。很多年後,凌月回想起林白那一刻的表情,才知道,她並非因為自己莫名其妙被監禁起來而疑惑,而是因為在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林白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除此之外,林白所說的並不是鬆綁,而是蘇柔兩字,這是很多年以後她才知道的。
“我不會對你上刑,也不會逼供。”凌月雙手負在身後,神色冰冷,“但我會一直將你囚禁在這裡,直到你願意說出全部的事情。”
“說什麼?”
“說你應該說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怕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咬舌自盡了,所以為了避免你咬舌自盡,等下我會讓人拔光你的牙齒。”凌月嘴角輕揚,冰冷而又高傲,“所以,如果你真的想死,就趁現在,否則就沒機會了。”
林白沉默不語,嘴角緊繃。
“很好,求生意志很強。但求生意志再怎麼強,也熬不住幾十年的監禁。來人,把她的牙齒給我拔光。”話音剛落,一名手持鐵鉗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院長,這場面有點……有點……您要不在外面等著?小的一定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你動手吧,我就在這,哪也不去。”
“好咧!”彪形大漢拿著鐵鉗,一步步朝林白走去。
“想好了麼?這麼漂亮的臉蛋,若是沒了牙齒,可就不太好看了。”凌月盯著林白,但卻找不到任何一絲妥協的痕跡。
就在彪形大漢走到林白跟前的那一刻,凌月只覺空氣驟然變得異常寒冷,然後一抹深紅色身影從眼前掠過,等她回過神來,卻發現林白早已不見,而彪形大漢早已化為兩段躺在地上,攔腰斬斷,讓腸子和鮮血留了一地。很久,很久,凌月就那麼怔怔地站著,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直到流夜走了進來,叫了她很多聲,才緩緩轉過頭,卻看到流夜胸前般般血跡,在看身上,數十道劍傷縱橫交錯:“流夜,你……你怎麼了?”
“姐,你看到那個紅色影子了麼?”
“紅色影子?”凌月眼眸低垂,隨後又盯著那空蕩蕩的木床,“看到了,那影子把林白帶走了,流夜,你和那影子交手了?”
“嗯,我不是他的對手。”流夜說道,“太快了,快的不像人。”
“能夠勝過你的,除了他之外,還能有誰呢。”凌月朝著門外走去,“院長還活著,一定還活著。我就知道,她不會那麼輕易死的,不會。”
剛剛走出沒幾步,梅念法便趕來,神色古怪地盯著凌月,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直說。”凌月此刻心情十分焦躁,見美念法欲言又止,心中不免生氣一股怒氣來,“要是沒話說,我就先走了。”
“等待……刑部……刑部所有人都被殺了。”
“嗯?”凌月停住腳步,頓時發現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濃重恍如血海。再看腳下,涓涓鮮血竟如小河一般流淌著。
“犯人和看守,全部被紅影所殺。”梅念法深吸一口氣,想從凌月連連變換的目光中找到答案。但良久凌月只是給了他句我知道了,便和流夜離開了。
梅念法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感到不安。然而,讓他更不安的則是那抹紅色的,彷彿怪物一般的紅色影子。
剛剛踏出刑部,凌月便跌坐在階梯上,流夜連忙將其扶起:“姐,你沒事吧。”
“她還或者,她還活著……”凌月愴然地望著天空,喃喃說道,“我就知道,她不可能就那樣死去,不可能就那樣死去的。這到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恨,從未有過的恨宛如烈火般燃燒蔓延。
之後,連續十幾日的高燒再次讓凌月陷入堪比依雲山的危險處境。整個御醫院束手無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