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瘦啊。”羅蒙情不自禁地感嘆道,“怎麼會有這麼瘦的人?”
凌月收回視線,望著羅蒙:“你也注意到那個女子了?”
“是啊,好像進了紅拂館。”
“不是好像,而是就是。”這次說話的是流夜,不知道為什麼,流夜眉頭皺著,一臉厭惡的模樣,似乎還有點煩躁。
“流夜,你好像很厭惡?難道你不喜(…提供下載)歡骨感美?”凌月問道。
“斷腸散……”流夜幽幽地望著凌月。
“什麼斷腸散?”
“我們在煙州的時候,藍小友不是對姐你說過麼,歐陽晚中了斷腸散,頭髮會變成白色,然後會變成七種顏色。就算死了,也會從墳墓裡爬出來殺人,但是偏偏又不能將屍體燒掉,因為那樣釋放出來的毒素足以毀滅半個天下。”流夜掃視眾人後,接著說道,“剛剛那名女子,中的就是斷腸散,只不過很輕微,很輕微,很輕微。”
流夜連用了三個很輕微,按照凌月的理解估計就是幾毫克的意思了。
“那她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凌月問道。
“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硬要說的話就是活死人。”流夜說道,“那女子之所以會那麼瘦是因為長年沒有吃飯的原因,雖然不吃飯,但每天都會吸食動物的鮮血,所以死不了。不僅如此,那女子的心臟不會跳動。”
林白不禁打個寒顫:“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活死人,這天下竟然還有活死人。”
說話間,悠揚琴聲輾轉而起,宛如玉珠落盤,清脆瑩潤。一名館伶端坐一樓大堂,纖指幽恨,輕撫琴絃,恰在此時,館人端上泡好的香茶以及精緻點心後,恭順地退下。
香茶,琴聲,冷月,如水夜色。
如此景色,怎能不讓人沉醉。不過凌月可沒有興致沉醉在這種無病呻吟的哀傷中,傷春悲秋註定和她八字不合。
流夜捻起綠豆糕,幾口吞下:“姐,你不是要微服私訪麼,怎麼跑這裡聽琴來了?”
“這不正在微服私訪呢麼,其實……我在等人。”
“等人?誰啊?”
“謝聽雨。”
“恩?等他?”流夜說道,“姐你想見謝吟雪?”
“不是我想見謝吟雪,而是她想見我,所以便約在這紅拂館,本來是約在百年居的,可既然是談判,總不能約在人家地地盤上你說是不是?”凌月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談判?”流夜又捻起一塊綠豆糕,這一次是一口吞入,也許是吃得太快,流夜又喝了半杯水,然後才緩緩說道,“這種事情也能夠談判?”
“也不算是談判,只是隱約這麼覺得罷了。再說了,不管怎麼說,只要雙方一旦開始交談,那肯定要有得失的,不是談判又是什麼?難道真的只是約出來聊聊天,我跟他們又不熟。”
“原來是談判。”羅蒙煞有其事地點著頭,其餘三人也不知道他那樣煞有其事地點頭究竟是什麼意思。
“羅蒙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林白問道。
羅蒙搖搖頭,莫名其妙地回道:“不知道啊,知道什麼?”
“你不知道剛剛那麼煞有其事地點頭,我還以為你知道些什麼呢。”林白沒好氣地瞪了羅蒙一眼,而羅蒙只是暗自嘀咕,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人了。
茶喝了兩杯,點心吃了幾碟,就在凌月等得快要發飆的時候,謝聽雨終於出現了,一襲杏白色長衫更顯出他的儒雅氣質,如果不算手上以及脖子裡戴著的,類似暴發戶一樣的金飾的話。走在謝聽雨身旁的女子,眉目低垂,宛若星辰般漆黑的眸子忽然望向凌月,似乎有瑩然淚光,但凝視許久,凌月發現那只是自己的錯覺。
走近之後,凌月才發現謝吟雪與謝聽雨兩人竟是孿生兄妹,不同的是謝吟雪眉間一顆硃砂紅痣,使其更添嫵媚。與獨孤蘭的嫵媚不同,謝吟雪渾身上下都好似結了層厚厚的冰霜,讓人無法靠近,且寒氣逼人。
落坐後,謝聽雨叫來館人,又點了些許點心以及兩杯清茶。
“院長能夠賞光,謝某著實榮幸。”出於禮儀,謝聽雨恰到好處地點頭。
“別說這些客套話,應該是我感謝謝兄這麼多年來對無塵的照顧,不知謝兄今日相約所謂何事?”凌月瞥向謝吟雪,發現她的眸子閃爍不定,但還是那樣寒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對於這種萬年大冰山,凌月可不想熱臉貼冷屁股,所以她決定徹底無視謝吟雪。
謝聽雨的目光落在了林白和羅蒙的身上,凌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