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樣的女孩，卻極度渴望悲傷，只是這一點對於她來說確實奢望。
為什麼不會悲傷呢？明明應該悲傷的。玖茗仰頭望著天空，心中卻依舊歡樂。為什麼所有的感情都是美好的，為什麼當初降生到世界上的時候，會有殘缺？
無法哭泣，始終無法流下眼淚。努力了很久，玖茗決定放棄，哼著一曲小調慢慢離開。
執著一生的是什麼？苦苦追尋一生的又是什麼？
在玖茗離開之後不久，一輛馬車緩緩在宮門口停下，從馬上上跳下一位長相極其陰柔俊美的少年，隨後而下的是一名身著黑色袍子的女子，容顏並非特別漂亮，但那雙凌厲的眼眸卻讓人印象深刻。
凌月仰頭望著落日餘暉中的皇宮，輕輕嘆了口氣：“雖然知道嘆氣不好，可就是忍不住嘆氣，終於還是回來了。”
流夜回頭望了眼來的路，沒由來地說道：“要不我們去浪跡江湖？”
凌月側首，笑道：“浪跡江湖？那可不成，你姐我不會武功。”
“沒關係，我教你。”流夜很認真地說道。
凌月搖搖頭，說道：“我學不會的，所以也就不費那功夫了。”
流夜長長嘆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翅膀硬了啊，竟然敢說你姐我是朽木？”凌月假裝生氣道。
兩人進宮後，並沒有回太子宮，而是直接去了監察院，對於凌月的突然出現，吳用並沒有顯得多大吃驚，反而是冷蓮，似乎因此嚇了一大跳。
凌月看著冷臉，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是蓮花醫館的大夫？”
冷蓮點點頭，回道：“正是。”隨後，冷蓮的目光向流夜望去，從那目光中，凌月分明看到了一種名為憐憫的感情。
憐憫麼？凌月眼眸低垂，隨後淡淡地問道：“吳用，我不會過問你們的事情，話就放在這裡。”
吳用捧著茶杯，笑了笑：“卷宗室沒人。”
凌月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卷宗室？”
“呵呵，院長每次來都去卷宗室。”吳用說道。
“你倒是瞭解我，那麼我也就不打擾你們父女兩人聊天了。”
卷宗室裡，事實上凌月並沒有什麼想要翻看的東西，而進宮之後之所以選擇先去監察院，也完全是因為她需要一個時間緩衝，又或者說她並不想直接去太子宮，本想著隨便和吳用聊點什麼，但既然冷蓮也在，那麼便也只能夠將念頭作罷。反倒是流夜，抽出一份卷宗，很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份卷宗有什麼不對麼？你看的這麼認真？”凌月對流夜的認真而感到好奇。
只見流夜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不對，只是無聊隨便看看，姐你應該是到這裡來想事情的吧。”
“不錯，很瞭解我。”凌月說道，“我必須想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冷蓮的出現其實很麻煩啊。”
“怎麼了？”流夜問道。
“說不清楚的感覺，或許我應該找她談談。”凌月說道，“可我總覺得她對我有敵意。”
流夜說道：“那是肯定的事情，她一直以為是你不放我離開，不僅如此，她也知道你並非是慕容凌月。”
“唉，估計知道我不是慕容凌月的人已經有很多了。”凌月擺擺手說道，“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接下來又會死誰，如果真的要死人的話，最好死江墨竹那個混蛋。”
話剛說完，凌月忽然怔住了。
那是無意識的玩笑麼？還是在內心深處便希望江墨竹死去。換句話會所，自己最希望死去的人是顧離。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可怕的念頭。凌月肩膀微微顫抖著，眼神連連變換。
“姐，你沒事吧。”流夜伸出手，拍了拍凌月的肩膀。
“流夜，我剛剛說了什麼？”凌月睜大雙眼，緊緊地盯著流夜，問道，“告訴我，我剛剛說什麼了？我希望誰去死？”
“江墨竹。”流夜輕聲說道，生怕刺激到凌月。
江墨竹，果然，自己果然是希望他死的麼？可是他是顧離啊，自己最害怕失去的親人不就是顧離麼？可是現在卻竟然希望顧離死去，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如果有一天，彼此站在對立面，那麼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斬斷他的命脈麼？
那一天遲早會來臨的，彼此站在對立面的那一天。那個時候，到底應該怎麼辦？
“流夜，我……我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凌月顫抖著聲音問道，“為什麼，我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