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差不多也要醒了,便沒有來喚。”
楚維琳微微頷首,流玉做事妥當的,也不會刻意讓兩位夫人多等。
請了杜楊氏與高**奶進了東屋,楚維琳笑著賠禮:“兩位姐姐來了,是我招待不周。”
高**奶趕忙擺了擺手:“是我們沒有遞帖子,貿貿然來了,打攪了夫人,是我們的不是。”
彼此說了幾句客套話,杜楊氏說了兩人來意。
還是為了前回說過的七夕時的事情。
上一回,杜楊氏與李周氏見楚維琳身子不舒坦,自然不會多做邀請,因是受了高家所託,也就如實與高家說了。
高家當時沒堅持什麼,等了這些日子,便想著親自登門一次,若楚維琳的精神沒什麼起色,她們也就不提了,若是好了許多,高家還是誠心誠意地希望楚維琳能賞臉赴宴。
高**奶笑著道:“是我與我婆母想請夫人賞臉,杜夫人也是叫我纏著沒法子了,這才肯引我來見夫人,夫人千萬莫要怪罪杜夫人。”
楚維琳亦笑著回她,道:“我隨我們爺初來乍到的,在這兒也沒什麼相熟的姐妹能夠說說話,前回在高府裡見了各家姐姐們,雖是想多親近親近,可卻不想,來了個小祖宗,折騰得我出不得門了。
高家誠心相請,我沒有執意拒絕的道理,這幾日身子是舒坦些了,可畢竟是個雙身子,去了宴席上,反倒要叫你們費心小心……”
高**奶不住點頭,她知道楚維琳說得都是實在話,可高家的長輩們,十分想與這新赴任的常知州熟悉起來,便想從楚維琳這裡走些門路,而每年的花瓜宴是個好機會。
高**奶與婆母提過,楚維琳如今有了身子,頭幾個月最是要緊,若請她來赴宴,那日人多,萬一一個不小心出了意外,別說是和常知州熟悉了,怕是往後見面都要黑了臉了。
只是,高**奶的話不頂用,高家那裡恨不能做出完全的準備。一定要請到楚維琳,把這七夕的花瓜宴辦得風風光光的。
想到了那些,高**奶的笑容有些訕訕的,可還是硬著頭皮道:“我知道夫人是體恤我們,夫人怕是不曉得,這個花瓜宴,每年都是請了知州夫人做主評。來選一個金州最心靈手巧的姑娘。”
每年都是知州夫人做評審?楚維琳的確不清楚這一點。便抬眸看向杜楊氏,杜楊氏頷首。
高**奶介紹了一番。
高府因著內宅花園修建別具匠心,在金州屬於獨一份。各種宴席操辦具是喜歡來高府,而高府的長輩們也樂得家中熱鬧些。
一年四季,各種名頭的宴席,表面上是相聚。實則就是各府相看,與京城裡長公主府的春宴其實是一個意思的。
這些宴席裡。絕大部分都是隻有城中家境殷實,或是書香、官宦人家的姑娘們才能參加,只有像七夕的花瓜宴,是真正面向全城。無論富貴貧窮,只要是未出嫁的姑娘家,都可以一展手藝。每年也有不少姑娘因為在花瓜宴上得了讚譽,而風光出嫁的。因此,金州人很是重視花瓜宴。
為了讓參與其中的姑娘們對結果信服,素來都讓知州夫人來做評判,尤其是接連幾任的知州夫人皆是京城、舊都這種繁華之地出身的,她們的眼光更是讓所有人都不能隨意置喙。
“夫人今年是因著雙身子不能到來,城中百姓自然是體諒夫人的,卻也會有些遺憾,不瞞夫人說,城中好多沒有見過夫人的姑娘們都想親眼見一見夫人,若能得夫人一兩句點撥,那也是造化了。”高**奶道。
楚維琳聽到了最後,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夏淑人,當年在京中,各府的姑娘們都想得夏淑人一句讚賞,那是極其光榮的事情,沒想到才過了幾年,來到這金州城,她自個兒的存在就好似夏淑人一般了。
思及此處,楚維琳忍俊不禁,彎了彎唇角,與高**奶道:“我只當是尋常的聚會,不曉得裡頭有這麼多講究。既然素來都有這樣的傳統,我也就不特立獨行了。若是七夕那日我身子爽利,我一定過去。”
得了這句話,高**奶長長鬆了一口氣,笑著應允道:“夫人放心,家裡會安排好的,不會讓您受累的。”
正事兒說完了,三人又絮絮說了些家常,見時辰不早了,高**奶與杜楊氏便起身告辭。
流玉送了她們出去,鄧平家的與楚維琳道:“這高家,也是有心的。”
楚維琳曉得鄧平家的意思,含笑點了點頭。
高家有一個好園子,佔了地利,當然想多謀些好處,雖然不能讓高家飛黃騰達,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