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爺爺,啊……”
容墨琛心口絞疼,狠了狠心,掰過靳橘沫的臉不讓她去看靳建城的遺像,結實有力的臂彎箍緊她,薄唇靠近她的耳畔,痛惜道,“小沫,今天是爺爺的大日子,你要堅強。爺爺還在這裡,他如果看到你這樣,會比你更難過,你要他帶著對你的擔憂離開麼?”
“啊……”靳橘沫抓著胸口,聲嘶力竭的哭,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消弱她心裡的痛,可是不能,她還是很痛,很痛。
簡涼彤早已在後面哭成了淚人,整個人癱在霍邵筠懷裡,根本站不直。
霍邵筠一面疼惜她,一面卻不知所措,只能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
在賓客來臨之前,靳橘沫情緒平復了些,
tang卻始終抱著靳建城的骨灰盒,神情木訥的站在一旁。
十點左右,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陸陸續續的來了。
都是靳建城生前認識的人以及公司破產前的員工。
靳橘沫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靳建城去世的訊息,也並不想知道。
當初公司破產,靳建城突然發病住院,這些人是如何落井下石袖手旁觀的,還歷歷在目。
現如今之所以還來參加葬禮,恐怕也是因為某人。
那些人按照流程都會慰問家屬,對靳橘沫說的話大同小異,還帶著刻意討好的意思,靳橘沫不知道聽到沒有,沒有給任何回應。
十點半,容墨琛的幾個好友來了,一向油嘴滑舌的顧言看到靳橘沫時,只輕輕嘆了聲。
肖南卿走到她面前,什麼話也沒說,只盯著她看了幾秒就走開了。
跟在他身後的慕煙哭得根本說不出話,肖南卿走了幾步,回頭見她沒有跟上,擰了擰眉,回頭一看,便見慕煙傻兮兮的站在靳橘沫面前,手足無措。
在心裡嘆息一聲,肖南卿上前,扣著慕煙消瘦的肩頭,將她帶走了。
雷弈城剛毅的臉上很嚴肅,雙唇蠕動了兩下,“抱歉。”
靳橘沫睫毛顫了兩下,沒有開啟眼看他。
雷弈城抿緊唇,離開。
十一點過,容司南攜唐阮到場。
看到靳橘沫憔悴蒼白的臉,唐阮微眯眼,眼角掃過她黑裙下高隆的腹部時,嘴角冷扯了下。
容司南和唐阮走到靳橘沫面前。
容墨琛看著原先一見他總是笑眯眯的喊他容大哥的靳橘沫,此刻卻濃濃的哀傷和消沉包裹,不免有些感嘆,低聲道,“沫沫,節哀。”
靳橘沫沒有反應。
唐阮眉心一動,“靳小姐,逝者已逝,還請不要太難過。”
可想而知,靳橘沫仍然沒有回應她。
就在容司南和唐阮欲從靳橘沫面前離開時,一襲黑色旗袍外套黑色復古大衣的唐伊歌款款從殯儀館門口走了進來。
雷弈城一看到唐伊歌,漆黑的眼潭閃過一道亮光,朝她走了過去,“小歌……”
話才剛出口,唐伊歌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從他面前擦過,徑直走向靳橘沫。
雷弈城偏身望著唐伊歌纖細的背影,眉峰挑了下。
唐伊歌雖盡力不去看容司南和唐阮,可靠近容司南身側時,她握著黑色手拿包的手微微緊了緊,輕提口氣,看向靳橘沫,聲音沙啞,“沫沫,以後伊姐就是你親姐姐,有什麼事有伊姐給你罩著,咱沒什麼好怕的,啊。”
聽過太多節哀,不要難過之類的話,唐伊歌這番話就像一汪溫暖潺潺的淌過靳橘沫的心扉。
靳橘沫雖仍然沒有開口,卻抬頭看了眼唐伊歌,雙眼猩紅。
唐伊歌喉嚨一頓,眼眶也是溼潤,伸手拍了拍靳橘沫的肩,走到一側顧言和雷弈城邊上站著了。
雷弈城微眯眼,不動聲色將盎廓的身體往唐伊歌身邊湊了湊。
唐伊歌輕擰眉,抬頭瞪著他。
雷弈城看得出她是真生氣了,也想到今天是靳建城出殯的大日子,瞬間靜默了下來。
唐伊歌見狀,才收回了目光。
而與此同時,一道深沉的視線卻朝她射了過來。
有些人是特別的,連他的目光也是。
唐伊歌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這道目光的主人是誰。
不禁覺的,唐伊歌身體繃得很緊,兩片嘴唇也抿得死死的,呼吸緊繃。
唐阮見唐伊歌來之後,容司南的目光便一直緊追著她,雙眼微閃,語氣卻疑惑懵懂,“司南,你怎麼一直看著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