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著,一應設施應該不至於太差。而那裡卻是處在一塊高地之上,離山腳又有一段距離,便是遇上山洪和泥石流,也不會受到太大的災劫。”
華笙公主不由得拍手道:“既然如此,便按你的意思去辦,快快帶我們去行宮吧。”
當華笙公主的車隊一身落魄地闖進廢置行宮時,迎面遇上的便是在此處避雨的柳長寧所部。那婚使見滿院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不由得愣在了當場。他神情戒備地阻止了將要下車的華笙公主,朗聲說道:“在下乃是皇上親命的全權大使。此番要在此地駐留。不了貴軍已經先期抵達,能否要你們的統領出面一見?”
那校尉張昌此時也在院中,見來人器宇軒昂,身後的車隊又是富貴至極,隱隱還帶著些異域風情,神色當即嚴肅起來:“好。你便在這等著,待我問明瞭將軍,自會給你答案。”他一邊說著,一閃身便已朝著正殿內走去。
柳長寧負著手,只留給張昌一個背影。然而那總是挺直的背影如今卻是微微顫抖著。連聲音也與平時大不相同:“你看著,那車隊是不是送親的車隊?那些異族人的長相服飾是不是胡國的模樣?”
張昌愣了愣,不由道:“將軍果然料事如神。依屬下看,車隊中人,十有七八都是胡人無誤。”
沒曾想柳長寧聽了他的話,卻是“嘿嘿”冷笑:“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別怠慢了客人,我稍後就到。”聽到張昌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她忽而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想到。她穿越千山萬水也要避開的人,卻會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地點狹路相逢。稍後,她必然要出去面對她。可是仇人相見,除了眼紅,又該說些什麼呢?
柳長寧的出現著實讓婚使震驚不已。饒是他對大場面早已司空見慣。饒是他的極致應變都遠遠超過了常人,但是見到柳長寧卻仍是失態了許久。
柳長寧倒是一派從容的樣子:“原來是徐大人,千里迢迢而來,想必是辛苦了。我這邊讓人將正院騰出,徐大人便在此處安心地歇著吧。”她見徐渭欲言又止,便又說道:“大人大可不必擔憂衣食住行之事,此番去往邊關,兵馬糧草都備得極為齊全,大人若是不嫌棄,儘管用著便是。我看這天象,怕是風雨一時之間也止不住,至少得在此處安營紮寨、呆上兩日。這裡地處偏僻,恐是極易生出變故,因而我會讓手下士兵四處巡邏,以保障大人車隊的安全。”
徐渭似乎面有難色,他不由得拱拳道:“楚……將軍有所不知,下官此番是有重任在肩。一行人中,女子不在少數,車中之人身份更是富貴難言。而此處卻是男子眾多,若是雜處,怕是……怕是會落人口實。”
柳長寧臉上的神情瞬間轉冷,她的聲線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語氣也更見嚴峻:“哦?我在軍中與將士們尚且不避嫌,如今我留出了主院讓你們暫作停駐,反倒是要落人口實?”她不知為何卻是淺淺一笑,眉目之間的神光叫人看著有幾分害怕:“還是大人想要我帶兵撤出行宮?可是如今天氣變化無端、長夜漫漫,我們又能到何處去?”
她的話說的禮貌,可是話中的意思卻極不客氣。徐渭雖不知自己究竟是那一句話說的不對,竟然惹得柳長寧勃然大怒,但卻也知道,如今她正在氣頭之上,絕不可以再當面違逆她。他在心中略作梳理,便恭恭敬敬地應道:“將軍多慮了,下官絕無此意。只是下官此番出京,手下也帶著些身手矯健的護衛,守護主院安穩的職責不如交由在下自行解決便是。至於衣食住行一應起居倒是有勞將軍操心了。尤其是車中貴人,因為向來有習慣,一定要在早晨飲一杯新鮮的牛乳。下官方才瞧著駐地外養著幾頭牛,不知可否……”
柳長寧未等他將話說完,便徑自答道:“原來是這個,徐大人隨便拿去便是。”她語氣略有些焦急:“方才我正在處理一些要緊的公務,若是無事,請容我先行離開。”
她剛要轉身,卻聽得一個嬌滴滴、脆生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姐姐原來是個女將軍,我以為後商的女子都是在家中養著的大小姐,真想不到,竟然也有這樣威風的人。嘻嘻,姐姐為什麼急著要走,我還想要好好謝謝姐姐呢。”
柳長寧沉默的背影再一次顫抖起來,她並不回頭:“我身負重任,若是有機會,再與公主詳談。天色不早了,徐大人與公主也早些安歇吧。”
誰知那華笙公主卻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柳長寧明裡暗裡的推脫冷淡卻全沒有讓她放棄,她反倒翻身下了車:“如今天氣那麼差,又不能行軍,有什麼事可忙的?再說,如果後商皇上怪罪下來,我便去同他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