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的事放心不下,今夜他一定會來宮中找朕。”
徐長海不由道:“皇上……”
李正熾的聲音低了下來:“朕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出去以後,只留下你同瞿希還有幾名御林軍在門口守著,朕不叫你,也不用進來送晚膳。朕先一個人休息會,待會便同三哥徹夜長談。”
徐長海仍自有些猶豫:“若是……若是楚王殿下有要事纏身不便前來,皇上豈不是要餓著?”
李正熾卻是揮一揮衣袖:“朕有信心,他一定會來的。”
柳長寧才小產不久,近日裡又缺乏鍛鍊,走得幾個時辰,她便覺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幸而出宮之前,秦照曾經給過她一些提神益氣的藥丸,她取出藥丸就著清水服下了,便覺得胸中翻滾的氣血平復了許多。這幾日,她一直是時夢時醒,有時候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境之中還是在現實裡。她記得李正煜皺著眉,一字一句地囑咐她,身子還未養好,一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她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卻是模糊不清了。她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被他欺騙了兩世,為何到了這時,心中仍舊藏著這樣不切實際的夢想?他若真憐惜自己,又怎會親手毀掉這段姻緣?
與她並肩的是一名叫做張昌的校尉,他認真地審視了一番天氣,又聽了斥候來報,便說道:“今夜怕是又一場大風雨,楚……啊不,柳將軍,我們是否要先找一個地方暫且安置下來?”
柳長寧伸出手掌遮在眼前,果然見到西邊的雲彩彷彿被火燒過一般,顯出通紅的色彩:“唔,不過此次行軍極是緊急,我們還是先行趕路,我知道十餘里外有個廢棄的行宮,正好可以安頓一晚。”
那校尉果是應了,當下整支隊伍便毫無聲息地向著前方快速行進而去。
柳長寧到達邊關的那一日,卻是有一個註定是她命中剋星,卻從未親眼見過的對手——華笙公主,她正坐著華蓋的朱輪車,帶著浩浩蕩蕩的陪嫁朝著後商而去。她揹負著胡國的使命,揹負著單于的囑託,也帶著一顆忐忑的少女之心朝著未知的未來駛去。只是她不知道,這一場婚姻終究只是一場交易,她沒能在對的時間遇上那個人,終究只能成為一段刻骨深情的見證人而已。
然而這一切她卻是不曉得的,她自幼受到特提單于的寵愛,在胡國幾乎從未受到過任何的委屈和傷害。曉得要嫁給李正煜,她在忐忑不安之餘又生出了許多期待。這種期待便是由於長久以來李正煜逐漸建立起來的聲名。關於他在朝中智鬥群臣的,關於他帶兵出征從無敗績的,關於他在後商引得無數女子思慕的,當然還有他作為兄長如何對待自己的弟弟的。這些閃光點常人若是能夠擁有其中一個,已然可以成為眾人矚目的物件,也會引來女子的芳心暗許,更何況,李正煜卻幾乎擁有了其中的全部。
光是聽著故事,華笙公主便以為自己已然愛上他了。然而關於柳長寧一節,終究還是被身邊人隱去不說了。她偶然覺得好奇,便問起為何這樣出身高貴,又事事出挑的藩王身上卻沒有太多旖旎的情史?那些人也仍舊只是打著哈哈,說是李正煜向來將愛情看得很重,偶爾流傳出的詩句也像極了前朝的溫飛卿,沒想到堂堂的將軍竟有如此細膩的內心。而他,必然是在尋覓生命裡那個能令他一見鍾情的女子。
☆、第二百零五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光是聽著故事,華笙公主便以為自己已然愛上李正煜了。然而關於柳長寧一節,終究還是被身邊人隱去不說了。她偶然覺得好奇,便問起為何這樣出身高貴,又事事出挑的藩王身上卻沒有太多旖旎的情史?那些人也仍舊只是打著哈哈,說是李正煜向來將愛情看得很重,偶爾流傳出的詩句也像極了前朝的溫飛卿,沒想到堂堂的將軍竟有如此細膩的內心。而他,必然是在尋覓生命裡那個能令他一見鍾情的女子。
車隊進了後商的領土之後,便遇上了李正熾派來前往迎接的婚使。有了符節開路,這一路走得頗為穩當順遂。沒想到這一日卻突然遇上了大風的天氣,一路上飛沙走石、驚雷滾滾,眼看著瓢潑大雨便要傾盆而下。華笙公主本來想要去行宮避雨,沒想到卻被婚使阻止。他的話可謂是有理有據,這樣大的雨,說不定會引得山洪暴發。而行宮設在山腳之下,若是到時應變不及,怕是要惹下大麻煩。
華笙公主心急,便不向後商女子那樣嬌羞。她伸手撩開車簾,用尚有些生硬的漢語問道:“那又該如何是好?這雨眼看著便要下起來了,我們總要找個地方避避才好。”
那婚使也是言之鑿鑿:“前方三里處有一處廢棄已久的行宮,說是廢棄,其實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