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又有什麼好腹誹的呢,對人家而言不過是喜歡上一本書而已,又不是愛上某人。
蘇太子穩住筆下,穩住心態,繼續套話:“那麼,師弟你想學琴不成?”
清然抬頭,蘇徵剛剛還感覺如畫的眉眼中滿是不耐:“你能專心麼?”
蘇徵很無辜,“難道問你兩個問題就是不專心嗎?我本想教你的。”
然後待身體好轉,或者還能用這個由頭向青年套幾招劍法……
清然只得放下書,沉聲:“這到底還畫不畫了?”
蘇徵噤聲,等畫好了再說。
中間白玉堂帶著趙昀敲門,蘇徵頭也不抬。
清然心中無奈面上不顯,一到勁力一吸,門扉敞開。
趙昀有點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剛剛那麼玄乎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到底還是孩子,看到清然先是有禮的喊了聲師叔,見清然點頭後接著就抱他爹的大腿去了。白玉堂倒是規規矩矩的拱手一禮,清然在平日裡沒少指點他,所以儘管他平常心高氣傲可在清然面前也從不敢放肆。
“爹,爹,爹……”
顯然趙昀是想要撒嬌。他自從拜了柳木為師之後就不怎麼得空閒,每日裡不是讀書練字就是習武強身。晨昏定省吧,蘇徵上早朝的時候他起不來,不上早朝的時候蘇徵起不來,於是兩父子平常見面的時間也就唯有每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了。
蘇徵偶爾下午睡罷午覺便踱著步子優哉遊哉的去看他,可畢竟是上課的時候,該怎麼規矩還是要怎麼規矩,何況在柳木的面前他怎麼好意思抱自己爹爹的大腿?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白玉堂也覺得好笑,他乃是兄長帶大的,長兄如父這句話在他身上最是貼切不過了,而他那兄長也是江湖中人,雖然對他多縱容,但記憶中他還真不曾對誰這樣撒嬌過。
恩,當然,驕傲的小白五爺也覺得自己沒必要找人撒嬌就對了,絕不眼紅。
蘇徵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理兒子,下筆如舊。
趙昀喊了幾聲不見他爹理他,頓時委屈萬分,眼中霧氣醞釀的時候,他爹終於說話了——“找你師叔哭去,他不讓我說話。”
趙昀那小包子眼睛裡的霧氣頓時消散,睜大眼睛看向他師叔,只見他師叔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的,居然嘴角是上揚的!
他覺得新奇,白玉堂也覺得新奇,不過後者聰明的收斂了眼神,目不斜視。
趙昀於是改抱他師叔的大腿,嫩呼呼的小爪子搭在他師叔的腿上仰著頭,黑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疑問:“師叔,你為什麼不讓爹爹說話?”
清然他是真沒想到蘇徵他居然還真的會用那種語氣對趙昀“告狀”,當下也嘴角就沒忍住,一向在小白子和小耗子心目中頗威儀的形象嘎嘣一下,破碎了不少。不過也懶得當著“孩子”的面跟他爹置氣,索性道:“他忙。”
小包子在他面前一向乖覺,哦了一聲就不在追文,反而一直抱著清然的大腿不放,有些想讓清然抱抱他。總之,這孩子就是習慣性的喜歡撒嬌。
嬌氣。
清然揉了揉他的腦袋,雖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但也沒抱,當爹的都捨得,他又有什麼不捨得的?
小包子願望沒達成,癟癟嘴,可奈何他和白玉堂是上課的間隙裡跑出來的,等下還要回去上課,擔心柳木打手心就乖乖的回去了,末了對蘇徵道:“爹,等你畫好了記得給我看哦。”
蘇徵頷首,這等大作怎會不讓他看?
用午膳前蘇徵大作總算完成了,此人得意的放下筆等墨跡幹了之後又看了一遍,十分滿意。蘇家當年好歹也是幾代傳承下來的富裕戶,他倒是懂字畫,自己也學過一點“皮毛”,但趙元儼的畫畫風格並非他喜歡的那種,如今又是畫人,自然是怎麼寫實怎麼來。
青年眉眼如畫,嫻靜溫雅,手持書卷看的正是痴迷,若非一身勁裝定會讓人當成溫柔書生看待。
蓋上趙元儼的私印,視線落在紅色的印痕上的前兩個字,多少有些惆悵卻沒了傷情。
日子,總是要過的。
“完了?”
清然在他放下筆的時候就知道他已經畫完,不由有些好奇這次他又將他畫成了什麼模樣,可一看他那眼中的壞笑就知道這畫中一定又藏有乾坤,於是放下書悄聲上前,在走近書桌的時候才問道。
蘇徵倒是沒被他的突襲嚇著,笑道:“過來看看吧。”他十分有信心讓這人心裡既彆扭又挑不出毛病,趙元儼畫技底子猶在,他當年畫畫雖是玩樂,但也下過些功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