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小說:驢年馬月 作者:淋雨

的,解放戰爭的,還有抗美援朝的。最新的就是五六年整編後的水利二師集體專業的那幾套軍裝。他這些服裝既是民服也是官服,在家裡,在工地,去省裡開會,去北京見朋友都是這套發白的黃軍服。用他的話說就是:“只要還能穿,我就一直穿到煉人爐。”

再說食,老李頭身為省軍級企業的黨委書記,又享受著國家規定的紅軍待遇,本身又是九級高幹,在衣食住行上都有很多特殊待遇的。全細糧供應、蛋魚肉供應票視需要發放,其他的家庭生活需用品只要老李頭寫個申請,或者打個招呼說一聲組織上立即解決。可是老李頭偏偏不去享受這些特殊待遇,他每天中午都在職工食堂吃飯,用他的細糧票和工人換粗糧吃。天天與工人坐在一個餐桌吃飯。你看這位紅軍小老頭,和職工一樣排隊買飯(局裡規定他是可以不排隊),從買飯口裡端出飯菜就找個工人吃飯的堆裡一紮,他每次至少買兩個白麵饅頭,走到工人吃飯的桌上一放,從誰的手裡拿過來一個玉米麵窩窩頭就吃,然後把白麵饅頭給人家吃。他笑呵呵的操一口江西口音說:“咱兩個換換口味。”一開始工人師傅們都非常拘謹不習慣接近大領導,後來看這位紅軍小老頭天天如此這樣沒有架子又平易近人,反而都巴不得這小老頭走到自己餐桌來吃飯。他們並不是希圖換個饅頭吃,而是感覺這位有說有笑的小老頭不像個黨委書記一把大領導,和一個老工人師傅沒有什麼區別。都願意接近他嘮嘮職工的心聲。每天中午來職工食堂吃飯這是李彥給自己下的硬性規定,目的也是借這個接近職工機會聽聽職工的心聲,職工們每天都在想什麼?都在關心什麼?在職工食堂吃飯中都能聽見。他常年這樣做中午不回家吃飯也影響其他的一些局領導向他學習,都感覺不錯,在密切聯絡群眾上有了新的收穫,幹群關係也比以前融洽多了。

要說到行和住,老李頭做的更是人人稱讚,國家配給他的私人專用的華沙驕車他從不專用,更不私用。家裡人要想沾光坐轎子更是沒門。他規定這臺轎車做應急用,需要應急坐車的人不管是誰他都會派上用場。要說住就更少見了,一個享受高幹待遇的人,全家住的房子比職工住的還破,是泥坯牆油氈紙房蓋的乾打壘土屋。這幾年局裡蓋了很多棟職工家屬房,局裡行政處多少次動員李書記搬進新居,他執意不搬,理由是:“只要還有一個工人師傅住著油氈紙房,我老李頭就陪著這個工人住到最後。”當時工人們聽到這些都感動的流下淚來,紛紛都發自內心的來到李書記面前求他搬進新居:

“李書記,我們骨頭賤,抗折騰,多住幾年油氈紙房沒關係,你不行的,五十多歲的人了,身體又不健康,長征又吃了那麼多苦,要保住革命本錢,為大傢伙您也要先搬進新房。”

“工人同志們,你們不知道我老李頭有個懷舊的毛病,這乾打壘住慣了就捨不得離開,我住這挺好的,比睡草地那陣子強多了。大家回吧,心意我領啦!”

感動啊!真是感動啊!這不正是‘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聚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的現實寫照啊!

可是,這樣的好人成了頭號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被揪上臺來批鬥,誰又能真正理解了呢?

規規矩矩站在臺上的地富反壞右叛特走們,他們都是“五十而知天命”的人員,他們經歷了多次政治運動的洗禮和鍛鍊,似乎都成了運動場上的運動員、教練員、裁判員。那些個新定的叛徒、特務、走資派們,在過去的政治運動中也都是領導者,也都是運動場上的裁判員和教練員,憑著他們在多次政治運動中扮演過的多重運動角色,他們心裡都明白,他們面對的造反派頭頭都是指鹿為馬的狂相趙高,在這種人面前既不能爭論也不能辯解,只能任憑發落。他們更清楚,每次政治運動的初期到來都是矯枉過正的,最後多數會平反的。在以階級鬥爭為綱的時代,運動一開始,發熱的革命者都不會有具體情況來具體分析問題的沉穩冷靜態度,而是會把毛澤東思想、毛主席的指示做成一個個麵糰,根據自己的需要任意的揉來揉去,這些革命者怎麼說怎麼有理。這些荒唐的事情,自己過去也曾作過。今天的下場難道是對自己青年時期放蕩的回報?看來,青年時期的放蕩是晚年的匯票,幾十年以後就會需要加上利息支付。這也是咎由自取啊!儘管有的在這樣自責,但他們還是都堅信一條:你只要咬牙挺過去了,到運動後期我黨還是會給他們一片藍天。所以,他們都溫順的站在那裡,一個個像沒有牽動的傀儡立在那裡,顯得呆滯、木訥。

“進行大會下一項,革命群眾揭發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