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的最高指示,公然出來保護象郝正賢這類的三反分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彥,別看他是苦大仇深的經過兩萬五千里長徵的紅軍戰士出身,但他頭腦中的封建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在他把持局黨委的十幾年裡,開黨委會時他經常引用老子、莊子、孔子、孟子、董仲舒的話來散佈封建餘毒。這奇怪嗎?現在看一點都不奇怪,用毛澤東思想照妖鏡一照就會現出原形,我們用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革命群眾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質。從歷史根源看,李彥在給周恩來總理當餵馬飼養員的時候,放跑了他那在押偽軍俘虜的表哥。當時在延安就要槍斃他,後來周恩來總理說情才免了死罪;從社會根源看,他有個給日本鬼子做勤勞奉侍的伯父和日偽軍表哥,他一直受著影響和毒害;從思想根源看,他從小念過三年私塾,封建意識在頭腦中占主導地位。所以我們確定他是第一號的死不改悔的走資派…………”
“二號走資派舊工程局長王澤農…………”
“三號走資派,反動技術權威孫楷…………”
“四號走資派舊工程副局長劉海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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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革施展著他那職業教師的才能,最佳的發揮著他那三尺講臺口若懸河的功底,信口雌黃地羅列著一個個的罪行和罪名。他自覺得他就是人間的十殿閻王,手裡握著生殺大權,怏怏一種‘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的派頭;他又覺得自己如給牛鬼蛇神封侯的姜子牙,說給誰定什麼等級就定什麼等級。他滿嘴跑舌頭足足講了近一個小時,鼻樑上的汗星把他那八百度的眼鏡往下滑,他念上幾句就用手指向上推推眼鏡。一派的鬥批改最高指揮官的風度。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一箇中學教師,什麼時候享受過閻王爺判官的感覺,這是他連做夢都沒有想到的。要是沒有這場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他怎麼會一步登天坐上了權利的寶座。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有上萬人聽他的報告去欣賞他的文筆和演講才華,他把他精心準備的材料讀得朗朗上口,詞彙措得鮮明有力,當時不乏算是一篇好文章。
但是,就在他在臺上誇誇其談的時候,臺下有一些人對他的反常表現很不理解。文章雖好但這可不是觀摩教學課呀,這是在宣判走資派的罪行啊,而且這些人都是為中國革命事業拋頭顱灑熱血,立下赫赫戰功的人呀。王玉明你怎麼啦,平時關係都挺好的,甚至對這些老革命常懷著敬佩的,運動一來就反目成仇了呢?你王玉明先進教師的大紅花不就是李彥書記給戴上的嗎?獎狀不也是李彥書記發給你的嗎?文革前你王玉明不還把李彥書記的平易近人不搞特殊的生活作風寫成散文在報紙電臺發表廣播了嗎?怎麼現在又心安理得地宣判他的罪名呢?
在清河水庫工程局三千七百多職工隊伍中,一提起局黨委書記李彥沒有一個不伸出大拇指敬佩的。他是紅小鬼出身,在十四歲的時候就跟著他的紅軍叔叔進行兩萬五千里長徵,他的叔叔是飛奪瀘定橋十八勇士之一,是“大渡橋橫鐵索寒”的大無畏戰士。叔叔犧牲以後李彥就被周恩來撫養,給周恩來做個餵馬的馬童。他十六歲那年,他的一位在偽軍裡當兵的表哥被八路軍俘虜,他不想再當兵了,決心改邪歸正回家務農,但他不敢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只是偷偷地告訴了李彥。按著當時陝甘寧邊區的政策是發給兩塊大洋可以回家的,李彥把他表哥的事向周恩來副主席彙報了,周副主席同意了李彥替他表哥的請求,就這樣李彥給他表哥開了路條,又給了他表哥幾塊大洋送走了。不知情的人誤認他表哥當了逃犯,而且誤認是李彥幫忙逃出去的告到了軍事法庭,在法庭上李彥如實說了情況,經過到周副主席那核實真相大白。這件事在檔案裡早就有了結論,卻被以王玉明(現在叫王文革)為首的鬥批改小組撈到了批判定罪的稻草大肆上綱上線,成了第一號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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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的批判鬥爭,大多數職工和幹部對這位“老李頭”就是恨不起來。這個“老李頭”衣食住行言談舉止太讓人佩服了,你就是坐在家裡挖空心思去想,你也想不出這位領導的壞來,你可以發動群眾隨便找他的毛病,只要你良心放正了,任你數叨也數叨不出來壞來。都說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可在老李頭那裡摳出來一些疤瘌癤子什麼的實在是難。
咱們先說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離不開他那身又白又舊的黃軍裝,夏天單的冬天棉的,一色的整套黃軍裝,都不是新的,全是舊的,有的還帶著補丁。衣服有延安時期的,有抗日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