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尚未確鑿前別說太多,省得家裡人瞎想添亂。
“管家。你支支吾吾的做什麼?我們這都急得要死,你倒是說呀!”楊氏捶了一下管家的手臂,管家一吃痛,斟酌道:“老爺有交待,不讓說。”
“讓你說你就說,回頭他惱了我來擔!”老楊頭拍著床沿喝道。
“雖然尚未取得確鑿證據,但這縱火一事。怕是跟梁愈忠家脫不了干係!”管家囁嚅著道。
據知情人提供的線索來看,這回縱火的都是當地鎮上的市井潑皮。這些潑皮們背後都有黑道背景,而且還是很強硬的黑道背
“我呸,還真就被蘭兒給猜到了,天殺的,就曉得那家子不是省油的燈!”
楊氏氣得一口啐在地上,擼起袖子當即就要出去招呼夥計們去梁愈忠家打殺,老楊頭在床上喝叱,管家在一旁勸,梁錦蘭乾脆過去將屋門砰的關上。
“娘,你稍安勿躁。先聽管家把話說完!”
梁錦蘭努力按壓著胸內勃勃的怒火,轉頭接著追問那管傢俱體事宜,管家便一五一十將他們這兩日明察暗訪的蛛絲馬跡一五一十的道來,屋子裡頓時就陷入了短暫而詭異的安靜中。
“這些混黑的潑皮無賴們,就如同那牛身上的蝨子。也是極其的討厭!”梁錦蘭秀眉緊蹙,在老楊頭的床前跺著步,沉吟道。
“我們家的鋪子,不管在哪個地方開分鋪,之前都會去拜訪當地的地頭蛇,每年也沒少給那些幫會送銀子,就是為了買個安定!這回這事,對咱們可真謂是致命一擊啊!”管家神情很是凝重。
“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三房,竟然跟幫會的力量勾結在一塊,虧得老三兩口子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應該說老梁家就沒半個好東西!”楊氏牙關咬得咯吱作響,憔悴蠟黃的臉幾近扭曲。
“三叔三嬸才沒有那能耐,要我看,這些事情九成是錦曦那死丫頭在其中作梗!哼,我倒差點忘了,她如今可是跟文鼎勾搭上了呢,那文鼎在鎮上和縣城開酒樓的,三教九流的人鐵定認得不少!”
梁錦蘭也是咬牙切齒,袖底的一雙粉拳握得咯吱作響。幾年前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她當著眾人的面,披頭散髮的跪在文鼎的身前,放低自己的尊嚴來乞求他的體諒。然而,他冷漠無情的目光,深深刻進了梁錦蘭的靈混深處。
這兩年她一直在詛咒他,詛咒錦曦,可是,老天爺似乎沒聽到她可憐的呼喚!
楊氏氣得直跺腳,一跺腳頭就發暈,趕緊扶著桌子緩緩坐了下來。
老楊頭躺在床上也是急得嗓子眼冒火,卻又六神無主。
“這件事情,就聽你大哥的,就算我們心裡面清楚是三房人做的,在沒有得到你大哥的允許前,也不準去三房找茬,省得回頭拖累了你大哥,壞了他的事,聽見了沒?”
他還是很嚴肅的叮囑扶著額頭一臉痛苦狀的楊氏,以及一旁陰沉著臉的梁錦蘭。
“管家,你趕緊回縣城,捎我的口信,就說讓峰兒回來小住幾日,這家裡病的病,氣的氣,急的急,他老子走不開,這時候也該他這個男人頂起來了!快去!”
楊氏聽到老楊頭終於肯鬆口讓在縣城學堂的養分家來,頓時還是有點暗喜的。
楊氏母女從老楊頭屋裡回到自己屋中,楊氏看到身旁有些鬱郁不安的梁錦蘭,不免詢問起來。
“這個時候,家裡有個男人回來主持局面,你娘我可算是稍稍緩了口氣。可你怎麼瞧著臉色卻越發的陰鬱了呢?怎麼回事?莫不是跟峰兒吵嘴了?”
梁錦蘭蹙眉,無精打采的走到梳妝檯前坐下,自顧自的梳理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對楊氏的話充耳不聞。
“你倒是說話呀?你老孃我拖著病體這樣巴巴的跟在你屁股後面問,容易嗎?趕緊的,你跟峰兒咋回事?不是說一道兒家來的嘛?他怎麼臨時變了卦?”楊氏追過來追問。
“娘,你能不能別再問他了,我聽到他的名字,就噁心!”梁錦蘭皺眉道,眼裡的厭惡絲毫沒有遮掩。
“死丫頭,哪有這樣說自己男人的,你可別忘了,峰兒如今是秀才,你是秀才娘子,等過幾個月秋闈,峰兒若是考中了舉人,那你可就是舉人娘子了,人前高一等啊!”
切!鬼稀罕!
梁錦蘭無精打采的擺弄著髮辮,絲毫提不起興趣。
“當著孃的面,我也不遮掩。若不是衝著楊峰將來的功名,我寧可絞了頭髮做尼姑,也不願意跟他蓋同一床被褥,真是糟心的很,他就跟那畜生似的,我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