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須得有線索查出來才行。他深吸了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對阿猛說了一句:“既然他們嘴硬,咱們也用不著再裝什麼斯文人了,把咱在海盜窩裡遭受到的那些都還到他們身上好了,看他們那身皮肉有沒有他們的嘴硬。還有,派人給我盯死旃蘭豔,我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說完,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這時候,南北樓的鄒掌櫃引著老太太身邊的芸香走了過來,芸香見到月華便急急地上前屈膝行禮,說道:“大少爺。老太太要您現在回去,說是梁家老太太、三太太她們已經向老太太辭行了,請大少爺回去商量置辦餞行酒的事情。”
這個梁家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辭行?月華現在哪有心情去理會這些事情?轉過身對芸香說道:“你回去告訴老太太,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讓他們來南北樓好了了,鄒掌櫃自然會置辦一場讓他們滿意的餞行酒。”說完,就回頭吩咐鄒掌櫃把後花園騰出來給老太太他們用。
“大少爺,這個……恐怕不行。”芸香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月華的臉色也知道這會兒有大事發生,但她受了老太太的吩咐。也不能不顧,便說道,“實際上這事昨天就已經有吩咐了。因您昨天回得晚老太太已經發了一通脾氣了,今天您又一早就出了門,所以,老太太吩咐不管您在哪晨都一定要趕回去,還說……少賺多秒。她給您補上就是了。”芸香說著,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還有……”
沒待她說完,月華已經一腳踢到了旁邊的路牙子上了,他的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而芸香嚇得整個人一陣瑟縮。
後面跟著出來的阿助勸道:“大少爺。這邊的事情有我和阿猛在,您先回去看看吧,這邊要是有了什麼訊息我馬上回去告訴您。”
可是。現在的月華連一刻也不願意多浪費,又怎麼聽得進去阿助的話?他全然失去了冷靜,對阿助的話充耳不聞,只對芸香說道:“你先回去,跟老太太說我晚些就到。”至於晚些的事情得等找到了玉蟾再說。
這樣說在老太太面前肯定是交不了差的。芸香一急,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便同月華說道:“其實奴婢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大少爺……是關於玉蟾姑娘的。”她怕月華不肯聽,特意加了一句。
“什麼?”月華問道。
芸香看了鄒掌櫃和阿助兩人一眼,大著膽子湊到月華身邊耳語了兩句。月華整個人怔忡了一會兒,緊抿著唇有些失措地看著前方,在阿助等人都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的時候,他突然說:“阿助,這裡的事情都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一趟。”
阿助忙不迭地應是,月華卻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白衣庵的香火併不盛,只偶爾有些小戶人家的女客過去進個香什麼的,所以顯得十分清靜。玉蟾被那兩人丟進了一間禪院裡,隨後就聽到門被鎖起來,窗戶也被釘上的聲音,隨後好一陣子玉蟾都沒有聽到聲音。她掙扎著坐了起來,試著掙脫身上的繩子,但那繩子也不知道得怎麼綁的,她越是掙扎那繩子就越是陷進皮肉當中,她感覺自己被綁在背後的雙手都磨破皮了,繩子卻一點也不見鬆動,反倒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盡。最好,她只得倚著牆壁慢慢地滑坐到地上,靠在牆壁上喘口氣。
反正,旃蘭豔那女人想從她這裡知道什麼的話,遲早也得出現吧?玉蟾嘆了一口氣,想著月華現在在做什麼,會不會已經急到失去理智了?她看著窗稜上照進來的陽光緩緩地移動,眼看著時間慢慢地流逝,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陽光完全從窗稜上落下去的時候,門外終於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三五個人影出現在窗稜上。玉蟾有些恍惚的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整個人的背脊都帖在了牆,擺出一副緊張、戒備的神態來。
月華從南北樓出去以後徑自上了馬車,等了半天后下車把芸香也拎上了車,隨後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奴婢不敢隱瞞大少爺。”芸香說道,“雖然當時老太太把人都遣開了,但奴婢在院子裡幫老太太剪菊花供佛,正走到花廳的窗戶下把老太太跟玉蟾姑娘說的話都聽了個清楚。”說完,便把老太太、玉蟾兩個人的話又細細地重複了一遍。
老太太知道他們兩人的事,月華毫不意外,但是,老太太早先就曾說過要抬玉蟾為妾,所以他覺得老太太一定不會因為他們兩人的事而為難玉蟾,只是,他沒有想到,老太太的反應竟然是直接趕走玉蟾,而玉蟾連提也不跟他提一句就接受了老太太的安排。若不是還要等著老太太給她辦的戶藉,那她現在是不是已經離開了?他的雙手握成了拳,死死地攥在一處,隨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