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老實下來了?”那矮胖男人的聲音說道,玉蟾這會兒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胡亂撲騰了。
“我怎麼知道?”另一個回答道,“要麼是折騰累了,要麼就是被嚇暈過去了。”
那矮胖男人說道:“我看,多半是被嚇暈過去了吧!不過是一個小丫鬟而已,我還當她有多大能耐呢,竟然讓咱們哥幾個費了這和大的功夫。這回,可要讓她吃些苦頭才行!我瞧著細皮嫩肉的樣子,倒也不錯。”說著,便發出些猥瑣的笑聲。
玉蟾心中一驚,不由得害怕起來。
那高壯的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得小姐說了算,咱們可做不了主。”
小姐?這麼說真的是旃蘭豔的事了?玉蟾咬著唇,忍著害怕。
“反正小姐是要她的證詞,到時候這丫頭如果嘴硬,自然有用刑的時候,還怕咱們沒機會嗎?”矮胖男人訕笑著說道。
證詞?玉蟾瞪大了眼睛,忽然明白了,月華曾說過,兀良閤家要是想借他的事情把兀良閤家的父子幾個救起來,就必須找到他在皖城勾聯叛軍的證據,可是,他們派出京城的人都被月華阻止了,那麼,就只有改換物件,對跟著月華南下的人出手。而其中,玉蟾離月華最近,也是最容易對付的人,所以,旃蘭豔便打起了玉蟾的主意。
但是,玉蟾又怎麼會那麼輕易讓他們得逞?
“別胡說,萬一她沒有暈聽到了呢?”高壯的男人說道,隨後腳步緩了下來,疑惑地說道,“阿三他們不是要跟我們在前面匯合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到?”
矮胖男人說道:“何必管他們?咱們直接把她帶到那個地方,功勞都是我們的,賞錢自然也是我們的,何必要等著他們來分一份兒?倒不如趁他們還沒有來先去,到時候他們來了隨便分他們些賞錢就是了。”
高壯男人的腳步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隨後便扛著玉蟾繼續往前走去。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嘈雜,越來越熱鬧,像是集市的聲音,沒待玉蟾聽聲音判斷出是哪一條街,整個人就被扔進了一輛馬車中,又聽見那矮胖男人說道:“把麻袋給她撤了,不然一會兒到了地方給人悶死了,咱倆不好交待。”
玉蟾連忙閉上了眼睛,有人過來用匕首割開了麻袋上繫著的繩子,隨後就下車了。玉蟾這才敢睜開眼睛,微微地將頭探出口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馬車徐徐地駛動,而玉蟾的頭正是衝著馬車後門的位置,她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挪到車門口時不時地從車門之間縫隙裡往外看一眼。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周圍的聲音漸漸地安靜了下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玉蟾依稀記得這地方是京城的西北邊的一條路上,之所以安靜是因為這附近有幾間寺廟,是京城人禮佛常來的地方。玉蟾也只來過一回,是隨月華陪老太太去普慶寺上香時去過的地方。不過,這條路卻不是通往普慶寺的,附近的寺廟的話……應該是另外一間白衣庵,香火不怎麼盛,卻是京城裡唯一間尼姑庵,這些人帶著她,應該也只能是去那裡了吧?
他們,帶她去寺廟裡做什麼?
不久,馬車果然在白衣庵的後門停了下來,玉蟾連忙閉上眼睛裝作暈倒的樣子。依舊是高壯男人將她套進麻袋裡扛起來,矮胖男人則上前卻拍門,不久,門“吱呀——”一聲開了,有個蒼老幹澀的女聲說道:“來了?”
看樣子,竟然像專門等著他們似的。
卷一花褪殘紅青杏小 第二百一十九章結親
打從月華確認這夥人的目標是玉蟾之後,他就已經猜到,旃蘭豔是想從玉蟾口中套出證詞,但是,依著玉蟾的性子絕不會在旃蘭豔跟前漏出半個字來,那麼,時間拖得越長,她就越是免不了受罪。所以,月華心裡現在急得好像心裡有一團燒滾了的油似的。偏偏被抓來的那幾人嘴巴很硬,無論月華用什麼手段都不肯說出玉蟾被帶去了哪裡,只說不知道而已。月華氣得幾乎發狂,當下拿起劍便要砍過去,阿助、阿猛兩個人合力才攔住了他,阿助背了人低聲地說道:“大少爺,殺這幾個人容易,可留著他們好歹也是條線索,如果連這條線索都沒有了,咱們又從哪裡去找人 ?'…'”總不能就這樣闖進旃家或者兀良閤家要人吧?
“翻遍整個京城,我就不信找不回玉蟾來!”月華怒氣衝衝地說道。
“那萬一他們裹挾玉蟾姑娘出了京城呢?”阿助又問道。
月華沉默了了下來,雖然他在京城外早布了人手,但如果那些人不往南邊走,而在京城附近的哪座莊子安置玉蟾,那他的人恐怕也沒辦法看出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