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月華。
“是嗎?”月華聞言笑了一下。說道,“看樣子,也該我去瞧瞧了。”
綠萍一驚。目光便瞥向一旁的玉蟾,玉蟾卻神色如常地起身捧來了木屐幫月華換上。
“一會兒你在一旁看著就是了,別出來。”月華一邊說著一邊自己穿上另一隻,然後讓綠萍引著他往後院走去。
玉蟾雖然疑惑,卻也遠遠地跟在了後頭。
可這個時候。銀環卻並不在廂房裡,還是站在後院的假山旁邊,捧了一捧白雪幽幽地哭泣。綠萍正要說話,月華卻阻止了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銀環背後才說道:“你在這裡哭什麼呢?就這麼捧著雪,也不怕凍壞了手?”說著。動手把她手上那捧雪打散了,而銀環那一雙手已經凍得通紅。
“奴婢驚擾了大少爺,求大少爺恕罪。”銀環轉過身來哽咽著說道。眼睛、鼻頭都是微紅的,睫上、頰上都是晶瑩的淚珠,端得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她抬眼看了月華一眼。隨即屈膝,一福到底。
“問你哭什麼呢!”月華伸手扶起了銀環。
“奴婢只是想起了孃親罷了。”銀環羞羞答答地低著頭。說道,“奴婢出身在揚州,可孃親卻是北方的人,從小就聽孃親說她的家鄉一到冬天就會下起鵝毛大雪,可奴婢從來就沒有見過。後來家道中落,奴婢的父母皆棄奴婢而去,奴婢一人在這世上如浮萍般漂泊伶仃,幾經輾轉到了京城見到了這潔白的雪,就好像回到了孃親的家鄉一樣,所以想用這一捧雪祭奠孃親在天之靈,驚憂了少爺,實在是……”
月華用帕子掩著唇輕咳了一聲,說道:“無妨。”目光卻向綠萍使了個眼色。
綠萍會意地上前,說道:“大少爺,您也太好性了,咱們月府是什麼地方?怎麼能容旁人隨意祭拜,要是招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可怎麼得了?”
銀環也不爭辯,又是盈盈一拜,聲音柔弱地說道:“奴婢知錯了。”
月華假意斥責了綠萍幾句,然後把銀環扶了起來,說道:“這些都不過是一件小事,倒是你一片孝心可嘉,只是別凍壞了自己的身子才好,趕快進去暖暖吧。一會兒去把那個八角形白瓷繪山水的手爐送過來給銀環,免得凍壞了手。”說著,又看了綠萍一眼。
綠萍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似的說道:“大少爺,那個是您自己最喜歡的呀,怎麼能隨意給人 ?'…'您別相信她的話,這幾天她天天在門口、窗下窺視於您呢!”
“哦?有這事?”月華佯作不知地看向銀環。
銀環連忙跪下,臉上飛起兩片恰到好處的飛霞,說道:“奴婢、奴婢只是……奴婢入府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那天給大少爺磕頭的時候也沒敢瞧清楚,所以想瞧瞧大少爺是什麼樣子罷了,絕無其他的意思。以後,奴婢再也不敢了。”
月華輕笑一聲,說道:“那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怎麼反倒不看了?”
銀環便緩緩地抬起了一雙眼睛,一雙泛著盈盈水光的眸子含情脈脈,彷彿要看進月華的心裡似的。好一會兒,月華又讓她回去加身衣服,讓綠萍去給她拿手爐來。銀環雖然有些意外月華竟然不跟她進屋去,但還是乖乖地回廂房裡去了。
月華便走到玉蟾藏身的地方,板著臉說道:“看見了沒?”說完,“哼”地一聲就往書房走去。
她是看見了呀,可是,關她什麼事?玉蟾一臉茫然。
ps: 那個,下雪那個是忽然想起某些從來沒有見過雪的南方人士,於是小小惡搞了一下~~
卷一花褪殘紅青杏小 第九十七章蒐羅
後來,綠萍實在忍不住問月華,他怎麼好像知道銀環要做什麼似的?月華隨意地笑笑,說道:“我平時也看些民間話本,偶然間看到一段跟她行徑相似的,就照著演了下去,本來只是演著玩玩,沒想到銀環竟也讀過那話本。”綠萍聽得目瞪口呆,後來這話不知怎麼的就傳了出去,不管銀環去到哪裡都有人捂著嘴偷偷地笑,銀環羞得連門也不敢出,直在屋裡藏了大半個月。
這期間,月華去見了歐陽雲起和周允志商量整改南北樓的事,誰知他們的心思都不在生意上面,只交由月華全權處理。月華只得回來跟玉蟾商量,雖然大半的時間都是他在說玉蟾在聽,卻也每每說得興致勃勃,說到要緊處怕自己忘了,就待在書房裡把想到的都寫下來,玉蟾收拾書房的時候順便幫他雜亂的記錄整理成條目清楚的文章。玉蟾其實有些想不通月華的興奮,就算南北樓真能一年賺一千兩銀子又怎麼樣?他那些田莊、鋪面每年的出息也只比這個多的,更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