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二老爺議事呢!”畫梅說道,“奴婢守在外頭沒有聽清楚,不過隱約是在商討要把大少爺逐出家門的事!”
“當真?你沒有聽錯?”月旃氏雙眼一亮。卻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畫梅笑了一下,說道:“奴婢哪敢欺騙大太太呀,奴婢雖然沒有聽清楚詳細的,但藉著添茶的機會聽到老爺和大老爺確實是在說大少爺的事情,也的確是說了‘逐出家門’四個字。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奴婢卻不明白。奴婢是藉著燒水的事情出來的,再不回去就要引人懷疑了,這就要告辭了。”
月旃氏忙讓周媽媽送她出去,而周媽媽親親熱熱地上前挽了畫梅的手,將早準備好的一隻龍鳳嵌珠的大鐲子套在她腕子上將她送了出去。不久,周媽媽走了回來。上前向月旃氏行禮道:“恭喜大太太,您多年的心願就要達成了。”
月旃氏卻忽然有些不安,說道:“我原先又是暗示、又是提醒的。老爺都沒有往這方面想,早上明明說是去向旃家賠罪,怎麼忽然變成了要將那小崽子逐出家門了?”
“定是老爺早上過去時又被那小崽子頂撞了一番吧!”周媽媽站起身,笑著說道,“老爺雖然沒往那方面想。但大太太的話到底還是起了作用的,如今再被大少爺一激自然就想到了那上頭。正好還跟大太太您沒有半點關係,從頭到尾,您可只有勸和的,誰也怨不到您頭上。”
月旃氏這才笑了起來,說道:“說的也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要將李氏那賤婦的牌位一起逐出去。”
“二少爺最大的威脅都去了,那個牌位還不是早晚的事情?”周媽媽說道。
不一會兒,又有外院的秦總管家的拿著月望和月華兩張對牌,讓月旃氏把月華身邊那些人的賣身契交出去。月旃氏很不情願,周媽媽又勸道:“老爺到底是心軟,想讓他帶些人在身邊服侍也不過分,再說,一旦離了這月家,他也不過是個升斗百姓而已,大太太什麼時候想收拾他們不成?”
“他還有李家那大筆的嫁妝呢,這些年他護得嚴嚴實實的連看也沒讓我看到,那些東西足夠他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吧?”一想到那些曾在自己手上卻又不得不倒出去的財產,月旃氏就覺得心疼得慌,她恨恨地說道,“說來說去,全是老爺太優柔寡斷的緣故……”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媽媽便打斷了,說道:“大太太,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的,要是讓人聽到……”
月旃氏這才恨恨地住了嘴,紫煙這時走了進來,行禮後說道:“大太太,永輝堂的晴雨在外頭求見,說是奉大少爺之命把一些東西當面交給大太太。”
月旃氏神色一沉,說道:“是些什麼東西?”
“她沒有說,不過奴婢看她帶了幾名婆子抬了三大口箱子過來。”紫煙說道。
月旃氏便看向周媽媽說道:“這小崽子這個時候搞什麼鬼?莫不是主動把財產獻上想求老爺原諒了?”月旃氏說著冷哼了一聲。
“總是要看看才知道他搞什麼鬼。”周媽媽向紫煙使了一個眼色讓她退下去,然後笑著對月旃氏說道,“若他此時搞鬼是最好不過了,大太太正好藉著這個由頭讓老爺連那塊礙眼的破木頭一塊兒扔出去。”
“媽媽說得對。”月旃氏笑了起來,說道,“那就讓她進來吧。”
晴雨帶著人和箱子走進了蓉華院的院子,將銀子放在了箱子上,然後向月旃氏行禮道:“奴婢請大太太安。”
月旃氏笑了一下,說道:“怎麼這會兒來了?我正準備著你們幾個的賣身契一會兒給你們送過去,怎麼現在就等不及了麼?”
“回大太太的話。奴婢奉大少爺之命將這些東西帶來交給大太太。”晴雨伸出手指向那三口箱子,然後又說道,“大少爺說這是十多年來,她大太太賞賜而大少爺攢下來的東西,現在先暫存在大太太處,有朝一日,他必會再來取回。”
“什麼意思?”月旃氏一個凌利的目光向晴雨射了過去。
晴雨連忙低頭行禮,說道:“都是大少爺的吩咐,奴婢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周媽媽卻明白過來,悄悄地拉了拉月旃氏的袖子。月旃氏對上她的目光,火氣消了下去,說道:“你回去告訴他。那就放在我這裡吧,我替他收拾好了等他來取回,最好別讓我等得太久了。”
“是,奴婢一定轉告大少爺。”晴雨強自鎮定地說著,然後便匆匆地告辭了退了出去。
“怎麼回事?”月旃氏看向周媽媽。
周媽媽卻是上前開啟了那幾口箱子。那裡面真是月旃氏曾賜給月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