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豬!”張指揮氣的不輕,一跺腳,“還杵著做什麼,還不快滾過去。”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坳,方圓幾十裡,卻被這些人佔山為王,以鐵柵欄圈起後,押著被抓來的男女老少在這開採煤礦。周邊,是連綿不絕的山脈,最高處,聳入雲霄,天然的屏障,就連朝廷都束手無策。
水源,還是沒有及時找來,眾人頂著灰頭灰臉被趕出地牢,群聚在山腳下,張指揮一襲正裝,腳步徘徊,神色更是急切地瞅著山下頭。
時過正午,才見那放哨的獄卒從遠處跑來,“來了,來了,五月盟的人來了——”
正說著,那話音似乎還沒來得及從口中說出,就聽得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紛至沓來,映月放眼望去,只覺瞳仁一陣刺痛,她微微眯了眯眼。
塵埃紛擾,等她揉了眼中的不適,再次睜開之時,便見一頂巨大的轎子停在自己跟前,四名轎伕老態龍鍾,卻能抬著那轎子一路疾馳,腳力更勝過赤馬良駒。
轎子四側綴滿簾子,上頭均以奢華的金線繡製成一條盤爪威龍,勾爪兇狠,龍鬚張揚。
頂部,四盞琉璃花燈更是靡奢奪目,在轎伕的停步間,珠色的尾端化成流蘇,鋃鐺相觸。
一手,將那道神秘的簾子給掀開,映月一抬頭,只覺著眼前被一抹高大的身影給遮擋住,視線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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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讀者,映月是穿越的
但是,現代的記憶現在還沒有消失,卻繼承了古代的記憶
所以,映月醒來,只不過是以為被砸暈了,現在清醒而已。
第一卷 第二章 要求
男子身著水楓紅長袍,挺拔的身形凌駕於眾人跟前,入目的,是令人耀眼的丰神俊朗,他眉如墨黑,雙鬢若刀裁,緊抿的嘴角呈現幾許輕浮,一垂目間,同映月仰起的小臉對個正著。
她微頓,髒汙的小臉上,只有那雙美眸細膩地眯了下,男子亦是不經意地一瞥,晶如明月,那雙眼睛……
映月想不出該怎樣形容,望著男子潭底的深邃,她唯一想到的,竟是純淨。
潤澤垂下的視眼拂過,眉角處,有幾分不屑隱露出來,“張指揮,你們這的人,怎麼腦袋裹得和粽子一樣?”
邊上,男子點頭哈腰上前,他順著潤澤的目光望去,張指揮見到映月這般模樣,當即眼一瞪,恨不能將她拆成骨去,當初,他特意將她們幾人藏在最後頭,竟不料推搡之間,被擠到了跟前,“少主,她前幾日受傷,人有好生之德嘛,我就令手下的人給她包紮成這樣了。”
映月同邊上的惜春對望一眼,眉目沉寂,嘴角抿起嘲諷後,識趣地壓下眼簾。
“少主,您請!”張指揮哈著腰,只見那四名轎伕並未將轎子落下,心想,裡頭肯定還有人。五月盟一直是北荒營最大的金主,今日,自然不敢怠慢,他後退一邊,左手剛要掀開轎簾,就聽得身後男子一聲厲喝,“你要敢動下,我剁了你的手!”
張指揮伸出去的手硬生生頓住,他沒有想到,這位少主的脾性竟是如此陰晴不定,映月雙手擺在跟前,羽睫輕抬,那頂轎子被輕盈的扛著,紋絲不動。轎簾兩邊的隙縫間,乘著東風,突然被掀起了一角,她自然地睜目,模糊不清的視線中,好像看見了一雙黑色的繡金長靴。
“少主請,請。”張指揮面上很是不自然,卻更不敢得罪,只得唯唯諾諾,小心為上。
平整出來的寬道走上去少了許多坑窪,潤澤的身側跟上一名男子,張指揮隨在後頭,那些圍湧在邊際的獄卒將圈在中間的人朝前趕去,“少主,不知這次,您想要多少人?”
潤澤明朗的側臉和著暖陽,他負手在身後,一側的賈管家見狀,聲音洪亮說道,“張指揮,老規矩了,你怎這些都不懂,只要貨色好,我們五月盟不差錢。”
張指揮不斷附和,雙手手掌搓*揉,言語間,有些試探,“少主,您看,如今北荒營事務緊缺,今年又逢上雪災,這個價錢方面……”
男子昂首闊步,冷毅的下巴在停下腳步後,對上身側的張指揮,他眉角輕挑,神色並未不慍,薄唇啟了下,“你真吵,嘴巴是用來吃飯的。”
映月同身側的兩人對望後,相視而笑,平日裡作威作福,今兒,他居然也有吃癟的時候。
張指揮不敢再多嘴,只得壓低了身子跟上去,腳下,她們走的是崎嶇的路,磕磕絆絆,映月望著天際直升而起的暖陽,她伸手一擋,心中頓覺幾分漂浮不定。她們是人,卻被對方這般討價討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