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瀾垂眸,自然之道蕭騰峰心中所想,蕭子墨本以為蕭寧瀾不會拂逆蕭騰峰的意思。
畢竟,父皇詢問,那只是禮節性的問問,金口玉言一出,哪容得你同不同意。
誰知蕭寧瀾卻上前跪拜,“父皇,四公主有了身孕,戍邊之事,兒臣本無異議,奈何卿兒身子不方便,斷不能去邊疆受風吹霜凍。”
殿內氣氛一瞬間緊張了起來,眾人氣都不敢粗喘一口,蕭騰峰臉上的笑僵了僵。
“哦,是嗎?既然四公主有了身孕,那朕再覓他人吧,寧瀾,你這些日子休得四處跑,在府上好生照顧四公主。”
蕭騰峰換上一張好父親的臉,微笑著叫蕭寧瀾起身,蕭寧瀾退回案几後的席子上坐下,蕭子墨向他頷首,以示謝意。
蕭寧瀾有些錯愕,父皇明知道,他不願去北疆戍邊是為三哥,為何,三哥此刻竟然不避嫌。
正思慮間,蕭騰峰將目光轉向蕭子墨,“老三,……”
*
烏蒙王宮,夜幕漸起,蘭君將雅嵐圖拉緊了幾分,平視前方,並不看蘭嫣。
宮燈高懸,殿內一片輝煌,雅嵐圖牽著她徑直走上那最高的位置。
手心有汗滲出,她佯裝鎮定的模樣被雅嵐圖看在眼裡,雅嵐圖將她的手握緊了幾分,唇角勾起一個寬慰的笑。
眾妃見雅嵐圖竟帶那女子直往王座而去,心中不禁大駭,王后都只能在王座之下設偏席,這女子卻與王同坐。
囚徒(十九)
過往,她們只覺得雅安圖只圖新鮮,玩夠了,也便棄了,可未曾想,如今做出這等出格的行為。
眾妃雖不甚交流,此刻卻也面面相覷。
雅嵐圖手中酒杯尚在,見坐下諸人神形怪異,便朝眾妃笑笑,“愛妃們不勝酒力,那就多用些這新鮮的水果吧,也好降降溫。”
說罷小酌了一口,左手一伸攬住蘭君肩膀。
蘭君瞥他一眼往後退去卻被他手腕一帶,納進懷裡,“這樣就受不了了?今夜,本皇還要在你那裡就寢,你最好能把戲做足了,也免得叫本皇為難。”
那親暱的模樣,分明就是在說悄悄話的樣子,眾妃雖各自低眉,但目光卻從未離過王座。
蘭君臉上擠出一個笑來,僵硬的身子這才放柔了些,頭倚著雅嵐圖左肩,全身無力起來。
坐下那些女人叫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害怕,雖是面善心慈的模樣,可從她們垂眸的瞬間,她能看到憤恨。
這烏蒙王宮步步驚心之路,怕也只是個開始而已。
宴到最後,眾妃紛紛辭去,只蘭嫣一人,有些微醺,她撐著身子站起來欲給雅嵐圖見禮,雅嵐圖卻並未看她。
起身將蘭君抱在懷裡,他側頭笑著對華榮宮大宮女道,“皇后醉了,扶她回去休息。”
那宮女唯唯諾諾的應是,雅嵐圖抱著蘭君下了臺階,匆匆離去。
那宮女去扶蘭嫣,她一把將她推開,踉踉蹌蹌的退到了簾後。
那夜,落花殿宮燈高懸,破落的殿苑,儼然成了整個皇宮最輝煌的地方,雅嵐圖留宿於內。
據當時伺候的宮女們講,翌日,皇上是被那位蘭姑娘趕出來的,他只著了裡衣,有些狼狽,被那女子推攘著出了殿門。
說是流連溫柔鄉,皇上不去上朝,所以才被趕了出來。
這事,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沒人知道,而宮中人自是不管真假,不刻便將訊息傳的漫天飛舞……
正思慮間,蕭騰峰將目光轉向蕭子墨,“老三,……”
蕭子墨自席間起身,上前低眉拜他,“父皇有何吩咐?”
蕭騰峰接著方才的話題往下說,“你覺得,派誰去北疆戍邊方為合適。”
囚徒(二十)
聽得這話,殿內不禁又沉下聲來,派誰戍邊,朝中可以去北疆的大有人在,只是這些將領都被遣往別處,北疆哭喊,氣候惡劣,沒有幾人想去那種地方。
今日,他將這個棘手的問題丟給自己,還真是不放過任何打擊自己的機會。
太子上前欲出言制止,卻被蕭騰峰一句話止住,“太子,朕在問老三,你退下。”
蕭子御無奈退往席間,蕭子游臉上有些沉重,看不出是喜是憂,蕭寧瀾擰眉,以為不去戍邊就能在京城為三哥守一片天地,實然,卻是叫三哥陷入了這進退兩難的境地。
只蕭子文還在擺弄他手中的摺扇,臉上仍是玩味的笑,駱雨寧在一旁偷偷擰他的背。
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