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只一眼,就必然淪陷其中,那幽深的眸中,有著某種難以言說的自出生伊始就存在的盈盈風情。
當時的他還以為他是誰家的小姑娘,便流著哈喇子上前,髒兮兮的小手伸出來:“天仙妹妹,你長得真好看,我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小姑娘,咱倆一起玩兒吧。”
“你那麼髒,誰要跟你一起玩兒,泥猴子。”小小的蕭子墨看著他滿身的泥汙,嫌惡的轉過身去跑向竹林裡的夫人。
將死(十九)
蕭錦鴻遠遠的看著那夫人,她好美,笑的那麼溫柔,也好疼愛那小妹妹,他們兩人,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美的纖塵不染,超凡脫俗。
夫人將蕭子墨抱在懷裡,溫柔的給他拿掉頭髮上的竹葉,那時候的他好生羨慕,因為在他六歲那年,他的母親因為父王的妃子之間互相爭鬥,死去了。
他哭了起來,伸手抹眼淚,整張臉就更像是一個大花貓,那夫人抱著蕭子墨離開的時候,蕭子墨還朝著他吐了吐舌頭。
後來再見蕭子墨,已經是四年後的事情了,那時候竇妃剛死,蕭子墨的眼睛,也剛看不見。
見到他的那一瞬那黑寶石一般的眸中,忽然沒了一絲光彩,一身男子裝束,他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只是那張如他母親一樣傾城絕豔的臉,愈發的漂亮了起來,愈發的像是……女子,像他一直惦念著的天仙妹妹。
後來問起宮人們,他才知曉,那是皇帝的第三皇子蕭子墨,並不是什麼天仙妹妹。
他失落了很久,自此每日把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整個人一絲也不染塵埃,儘量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所有人看。
後來的每年,他都會回一趟京城,可是聽宮裡的人說,蕭子墨去了西域醫治眼睛。
那個時候的他是期待著他的眼睛能被治好的,那麼一雙世間最風情萬種的眼睛,如果就此失明瞭,那當真是叫人扼腕嘆息的一件事情。
他也曾在橫斷山一脈尋遍了名醫,問過這方面的病例,只是見不到病人,那些名醫也都無計可施。
他更曾經想過,要去京城搶也要把他搶回來,可是卻從來沒有這樣做的理由,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因為之後的十年內,他再也沒有見過蕭子墨。
每每想到那雙眼睛,他都會難過的無以復加,心裡像被堵上了巨石一般,年少時像夢一般美好的少年,從此便與黑暗為伴了嗎?
這次適逢北狄邊患,皇帝之所以大張旗鼓的將他一人從橫斷山調回來,正是為了平衡橫斷山和北疆以及京城眾王的勢力,好一心解決北狄之事。
素來王族與皇族都是相互排擠的,他完全可以找藉口敷衍,可是知道蕭子墨回來了,且要在京裡常住,他沒有拒絕。
將死(二十)
十數年不見了,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麼樣子,想著來見上他一面也是好的。
一時間沉默的氣氛將山巔襯的有些怪異,見蕭錦鴻與蕭子文都半晌沒說話,蕭子墨拍了拍蕭子文的肩膀:“老十,你先回去吧。”
“三哥不怕我將你與世子私下會面的事情告訴父皇嗎?你應該知道,父皇最痛恨皇子與重臣之間有所勾結,圖謀不軌。我一句話,三哥你就會在父皇面前失利!”蕭子文湊近他,小聲說道……
“三哥不怕我將你與世子私下會面的事情告訴父皇嗎?你應該知道,父皇最痛恨皇子與重臣之間有所勾結,圖謀不軌。我一句話,三哥你就會在父皇面前失利!”蕭子文湊近他,小聲說道。
“既然是偷偷跟來的,自然不會把我與蕭錦鴻會面的事情說出去,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明白你與大哥一樣,不忍看易家陷入困境,但是我希望你清楚,易國舅所做的,盡是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事,若你沒有能力制止,就勿要阻撓我。
撇開天下百姓不談,你也斷然不會傷害蘭君吧,此事如若有任何閃失,不是易家遭難就是我三王府被誅,若你想蘭君與本王一道被父皇正法,你大可去告密。”
蕭子墨負手在蕭子文面前,早就算準了他的心思,無論如何,這密,他不會去告,最多也就暗地裡幫易家使使勁兒而已。
“哼!”蕭子文甩甩衣袖,憤怒的往山下走去。
蕭錦鴻舉步上前,又擦了擦手上的灰塵,可還是覺得不乾淨。
“別擦了,幼時一句玩笑話,也值得你耿耿於懷,數十年間對自己這般苛求嗎!”蕭子墨上前阻了他,他這才停下來,扶著他從另一條山路往下走去。
“這就是你改變見面地點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