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安過卻先對霍杙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也該是用之北靖王一時的時候了。”
當年宋鳳蘭死後不足一年,霍杙便娶了北靖王郡主宋有美為妻。
這北靖王的父親老北靖王,正是當年監守自盜,對國庫庫銀偷樑換柱,事後再栽贓陷害給袁瑤父親。
也因為老北靖王死的及時,禎武帝查明真相後,正要昭他進京審問,他卻一蹬腿去了,累及他兒子小北靖王被召進京,雖不知當年老北靖王的事,卻也不能再離京了。
在封地便罷了,到了京城,這麼個無權無勢的王爺,就算是宗親日子也不好過的,便有心巴結依附。
小北靖王頭一眼看上的銳敏王。
可銳敏王誰敬重他北靖王是長輩,卻從不提攜。
一來二去,小北靖王就對銳敏王歇了那心,改投忠守王麾下。
為表誠意,還將女兒宋有美嫁給,他以為是最得忠守王重用的霍杙做填房。
如今既然要孤注一擲的先下手為強了,小北靖王自然也得出一份力了。
“但只這樣還不能萬全。”忠守王道。
樊安過道:“王爺擔心的是御林軍和錦衣衛?”
忠守王不語。
樊安過又道:“錦衣衛那幾人不足畏懼,御林軍才是關鍵。只是御林軍也不都是鐵板一塊,只要能開啟一缺口便足以,到時王軍直入皇宮,何愁大事不成。”
“那你有何良策,從御林軍中開啟一缺口?”霍杙問道。
樊安過一撫他的長鬚,道:“聽聞親軍都尉府的左統領馬啟榮那小子,有意娶一妻室。”
眾人一聽都不解,霍杙還笑道:“這小子早年墮馬不能人道,誰不知道的,如今還想娶妻?誰願嫁他守活寡的。”
樊安過一派高深莫測的模樣,道:“你妹妹願意。”
“霍韻?”霍杙愣,後襬手,“她怎麼可能會願意。”
樊安過欺近霍杙道:“她不願意也得願意。”
一直不語的忠守王道:“這是將馬啟榮拉攏過來的好機會。”
“沒錯,”樊安過又勸說,“再說了,她又不是你的胞妹,她可是和威震侯同一母,她今後死活又與你何干,助王爺成大事才是要緊的。”
霍杙道:“不是我顧忌她,而是我爹絕不會答應的。”
樊安過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不答應你想‘法’讓他答應就是了,日後王爺成事,恢復他鎮遠公的品爵,他只會讚許你當初所為。”
“沒錯,就這道理。”霍杙深以為是。
半月後的一日,霍榷休沐,接到佑哥兒的書信,說就要回京,一家團聚了。
霍榷高興,拿著書信往後院去給袁瑤瞧,讓她也高興高興。
這兩年,袁瑤雖嘴上不說,但霍榷知道,妻子十分掛念佑哥兒,不然每每佳節或佑哥兒的生辰,不論什麼袁瑤都會預留佑哥兒的一份,總期盼著兒子會突然回來。
還未進上房,就聽屋裡他們母子三人在說話,十分熱鬧。
簷廊下侍立的丫頭早就瞧見霍榷了,掀起簾櫳,往裡回道:“侯爺來了。”
霍榷進屋,往東次間去,就見袁瑤坐東邊炕上,已八歲的馨姐兒一塊,儼哥兒在做西邊炕沿。
見霍榷進來,都忙著往西側處讓,儼哥兒和馨姐兒都往炕裡頭靠窗處坐。
霍榷落座東側炕上,道:“說什麼呢,老遠就聽到你們樂。”
袁瑤不禁掩嘴笑。
儼哥兒性子一如小時,斯文安靜,如今長大了些,就成了年少穩重了,就聽他道:“娘說妹妹如今八歲了,是大姑娘了,應該打扮起來了,不然還是一假小子的樣,小心鎮南王嫌棄了。娘好不容給妹妹整了一身襖裙,妹妹愣是找不到腰繫腰帶了。”
霍榷聽罷,看了眼女兒整個一團圓的身子,坐坑上肚皮立馬折出兩道肉褶子來,點點頭,“這的確是不好找。”
袁瑤笑得越發止不住了。
馨姐兒就不依了,撒嬌地撲霍榷身上去,“爹。”
霍榷最是寵女兒了,立馬就道:“女兒那是你不知道,找得著腰的,出門比比皆是,找不到腰那才是能耐,滿京城都難找出一個來的。”
“侯爺,為老不尊。”袁瑤笑嗔道。
馨姐兒一聽她爹又哄著她玩了,傷心了,抓起炕桌上的小點心,就狂吃。
儼哥兒見他喜歡的酥米糕子,就要全部進馨姐兒嘴裡,忙道:“腰,腰,再吃下去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