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威震府到底比不得尋常人家,不籤賣身契沒個約束,不是他們這樣人家該有的規矩。
且今日要是答應了那樣的人家,日後少不得自以為缺不得他們家,怕是又會以兒子餵養相挾持,要求些什麼旁的。
故而在聽說那人家不願籤賣身契,袁瑤立時就沒再找那家人,最後還是司馬伕人找來一人,這才圓滿了。
知道的人,都說曲折。
女兒卻是不同,頭個試吃袁瑤奶哥哥程秉誠媳婦的奶,便合適了,如今能吃能睡,鮮少哭鬧的。
這樣一比較,兒子倒顯得比女兒還嬌氣了。
在林尚宮說想代霍敏,瞧瞧雙生子回去好回話,袁瑤立時就命程秉誠家的和關西家的兩位乳孃把雙生子抱來。
女兒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再大的動靜就是鬧不醒,兒子卻是不行,少時就被吵醒了,嚶嚶的直哭。
過洗三,就越發明顯了,兒子時常哭鬧,不得安寧,在近滿月時,還拉稀了,把所有人都嚇得不清。
請來好幾位太醫,不管是兒子還是奶孃關西家的都給仔仔細細瞧過了,末了太醫卻都不敢說得真切。
最後把兒子給折騰得,哭聲都有氣無力的,把袁瑤和霍榷給著急上火得,嘴上直冒燎泡。
佑哥兒雖不懂那些,可見弟弟老哭鬧,他也心疼,把最喜歡的玩具一股腦都給了弟弟,佑哥兒還做鬼臉逗弟弟玩的。
“弟弟不哭,”佑哥兒盤著小短腿坐雙生子襁褓旁,肉爪子一面輕拍弟弟,一面哄著,“哥哥裝喵給你看,喵。”佑哥兒歪著頭皺著鼻子,咧著嘴,做他以為最像老虎的樣子。
雙生子倒是同佑哥兒玩了一會子,便又睡去了。
佑哥兒卻玩得正興起,雙生子卻睡了,他不樂意了。
佑哥兒就不明白了,弟弟妹怎麼老睡老睡的,一日裡頭就沒多少時候是睜眼的,想同他們玩都不成。
“伯爺,你瞧這麼下去如何得了?”袁瑤愁得不行。
霍榷心裡也著急,可面上卻不能露了,他是妻子的主心骨,他若是現了束手無策的,只怕袁瑤會越發不安,便安撫道:“這小兒拉稀的人家不是沒有的,只都因孩子太小,過些時日不藥而癒的都有。你如今可是月子中,安下心來坐好月子才是道理,旁的事兒自有我。”
袁瑤嘆了一氣,“這些道理,我那裡會不曉得的,只是看著孩子受罪,我的心就跟被刀子絞一樣,恨不得都替了他。”
尚嬤嬤端著膳食進來見了禮,讓袁瑤用膳,可袁瑤如何用得進,尚嬤嬤便勸道:“夫人,女人月子最是要緊,多少用些才好。”
霍榷這廂也勸,最後還親自餵了袁瑤用些羹湯。
尚嬤嬤在旁一面給袁瑤添些小菜,一面道:“伯爺,夫人,按說小少爺這症候多少太醫瞧過都不好說的,奴婢也不該胡言亂語的,只是奴婢見夫人這般焦心只怕對身子不好,就斗膽把知道的說給伯爺聽聽,也好是個參考。”
袁瑤和霍榷一聽,都住了手,問道:“嬤嬤只管說來。”
尚嬤嬤蹲了蹲福,又道:“這症候奴婢在宮中倒是見過,當年五皇子也有過,也是多少御醫都說是不克化,只是皇子那時亦是小,不好用藥石的。”
“那後來,如何好的?”袁瑤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尚嬤嬤道:“當初就一位老嬤嬤給的主意,讓先皇后給五皇子喂些糖鹽水,或淡茶。”
“喂鹽糖水和淡茶?”霍榷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
尚嬤嬤搖搖頭,“奴婢也不懂,只是後來給五皇子餵過兩三回糖鹽水後,果然就好了。”
“這?”霍榷一時也遲疑了。
袁瑤卻道:“都說是藥三分毒,如今不過是糖鹽水,伯爺,我看試試也無妨。”
霍榷忖度了片刻,亦點點頭。
這廂才商議完,就聽女兒忽然大哭了起來,那哭聲的勁頭,中氣十足。
女兒最是省心,只要讓她吃飽睡足了,就沒得讓人操心的,如今大哭自然把人嚇得不輕。
少時,兒子也被吵醒了,這些高低錯落的哭聲,險些把屋頂給掀了。
原來佑哥兒想同雙生子玩,可雙生子睡了,佑哥兒本想鬧醒他們,又怕被爹孃責備。
見袁瑤和霍榷在說話,顧不上他們這頭,佑哥兒就悄悄把雙生子弄醒,這樣就沒他什麼不是了。
於是佑哥兒一下戳妹妹的臉蛋,一下掀妹妹的眼皮,倒騰半天妹妹還不醒,最後佑哥兒拿自個兩指頭堵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