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武帝恩准。
但誰也想不到,在霍榷、銳敏王等人走後,皇太子竟然喪心病狂屠城蔚縣,將所有參與此戰的知情人全數斬首,就連先頭霍榷讓撤離的老幼婦孺都不放過,後反告霍榷和忠守王濫殺無辜,以平民之首代敵首邀功。
一時,朝野震動。
只是皇太子棋差一招,到底還是疏漏了,讓幾個孩子逃出蔚縣,一路直奔京城,指證太子衛軍。
太子衛軍統領嚴刑之下,只得招出皇太子來。
禎武帝當場拔劍,將太子砍傷。
太后薨,國喪,禎武帝敕諭天下,凡有品爵誥命者,隨班守制,一年內不得筵宴享樂。庶民三月不得婚嫁。七七四十九日後,方請太后靈如先帝陵,太子代父守陵。
正文 28318日的在這裡
第四四迴天命所歸(終)
元朔二年九月二十五;禎武帝特准威震侯夫人袁瑤二十六日勿用入朝隨祭;留府中迎威震侯霍榷歸來。
不過是十數日的功夫,威震府幾番大起大落;如在度年。
倘若不是霍榮毅然在府中坐鎮,威震府如今還不知是何種光景。
只是那些居心叵測的;欲裡通外應趁火打劫的;袁瑤都記下了,只是如今還不便收拾,只待騰出手時。
一場秋雨一場寒;府中又因動盪;花木枯黃凋零;現了蕭瑟頹敗的景象,袁瑤就乾脆讓人都給拔了,不願讓霍榷歸來看見這樣的光景,圖生愧疚。
這日,五更方起,袁瑤便起身了,稍作梳洗便讓人撿來消災驅邪的草藥熬煮出濃濃的一大鍋藥湯來,以備霍榷歸來後兌水沐浴,又親自下廚做了幾樣霍榷愛吃的。
罷了,袁瑤這才讓蘇嬤嬤和兩位奶孃抱來佑哥兒、儼哥兒和馨姐兒,國喪中且二十七日的服制未滿,不能做別的打扮,一概只能素淨,就是如今袁瑤不論是入朝思善門哭臨,又或是朝臨隨祭,亦是麻布大袖圓領的長衫,麻布蓋頭。
故而袁瑤只得用淺淺的雪青和藏白,簡單將三個孩子稍作打扮,清淨便好。
雙生子如今已八個月了,馨姐兒整日咿咿呀呀的,比之當初佑哥兒還活潑,儼哥兒性子正好同馨姐兒掉了個兒,只要不是身上不是舒坦,誰抱著都不哭,一逗他,還會不好意思趴乳孃肩上不抬頭。
那時袁瑤還常嘆,“馨兒才該是哥兒,儼兒是姐兒才對。”
把三個孩子打扮妥當,袁瑤將自己也稍稍梳妝,便帶著府裡上下的在外廳致遠堂等著。
入了秋的日子就越發短了,出來時天還矇矇亮,到了辰時還不見通亮,府裡從大門到儀門,內儀門等一氣開了到底。
各色的宮燈、角燈、琉璃燈等都掛起,一府通明的。
待再過了小半個時辰,天才見大亮了,袁瑤有些恍然讓人將外頭點的各色角燈、琉璃燈等一概都熄了。
因著起得早,此時三個孩子都打著呵欠,揉著水汪汪的眼睛。
馨姐兒就乾脆張著嘴巴不合上了,方便下回接著打呵欠。
佑哥兒看著母親出神地看著外頭,跳下交椅,過去問道:“娘,爹什麼時候回來?”
袁瑤緩緩低下頭來,“快了,就快了。”袁瑤一面說,一面給佑哥兒正正頭上的幅巾,可袁瑤此時心不在焉的,越弄越不成樣子。
就在此時,有人跑進儀門來,卻也不敢進致遠堂裡去,只在外頭大聲來報,“回夫人,侯爺的車馬進恩榮街了,侯爺回來了,侯爺回來了。”
袁瑤一時也顧不上兒子的幅巾了,猛地就站了起來,只是起身過猛,讓眼前黑了黑,踉蹌了好一會子,可不待青藤和青絲將她扶穩了便又急步往外去。
原是戴頭上的幅巾,被母親整理成了圍脖,但佑哥兒也顧不上了,跟著袁瑤就奔致遠堂簷廊下去。
一時間,從大門外到致遠堂皆無人聲,只聞馬蹄嘚嘚由遠而近。
袁瑤扶在青絲腕上的手竟越發用力了,少時青絲腕上便被勒出一圈青紫來。
因著儀門內還豎了一道披白的紅油影壁,外頭已不能一眼望見裡頭來,裡頭也不能瞧清楚外頭,縱然如此袁瑤也不敢移開半眼。
此時銳敏王一馬當先,輕勒韁繩,駐馬在威震府大門前,其身後一輛翠幄青綢車亦停下。
銳敏王下了馬,回身之時身後車馬裡的人也已從車上下來。
在威震府大門外等候多時的管事們,趕緊又打發了一人進去回袁瑤。
袁瑤就就聽,有人回道:“銳敏王護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