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給二奶奶溫著的燉盅鍋蓋給人動過了,不在原來那處了。尚嬤嬤為保萬全,不但把湯羹倒了,連燉盅瓦鍋都一概砸了。”
袁瑤頓時心頭一緊,“就該如此。問過今早都有誰去過小廚房了嗎?”
蘇嬤嬤回道:“今兒要從大灶上調配東西過來,往來的人有些雜了。”
袁瑤向院外瞥了一眼,“可我們院裡的人進去過?”
蘇嬤嬤懊惱道:“就是有,且都是幫著搬東西進去的。”
要是這樣,可就不好查了。
“二奶奶,不如告訴二爺吧。”蘇嬤嬤提議道。
袁瑤愣,以往都習慣自己解決了,一時真沒想起丈夫來,頓時心中一鬆,點頭道:“嗯。”
就在蘇嬤嬤這頭給袁瑤回話,東院那頭一個婆子也正往自己主子的院裡去。
見主子這會子才得用早飯,便遣散服侍的丫頭,親自伺候主子去,“奶奶,那邊的嬤嬤婆子都老道得很,且又謹慎,也不知怎麼瞧出來東西給動手腳,竟然連著鍋碗一道砸了。”
婦人進食的手頓了頓,“人可被查出來了?”
“還好沒有,”婆子搖搖頭,憂心道:“以為她身邊可用的人不多,最好下手,不想竟然都是些難纏的。”
婦人要拿起一旁的絲帕,揩拭了下嘴,道:“不用急,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
正文 11016日的更新在這裡
罷了;婦人又沉吟道:“又或許……直接些;她們在這上頭才不設防,也未可知。”
婆子卻不明白了,“直接些?怎麼個直接法?”
婦人卻不再細說了;“我自有我的法子就是了。”
再說漱墨閣中,袁瑤越發嚴令了小廚房和上房的規矩,雖到處都做了防備;可常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袁瑤到底還是有些不安。
到了落衙之時,霍榷和霍杙一併回了侯府;只霍榮奉命去了西郊大營整頓軍務去了,尋常十天半月怕是也回不來,兄弟就到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跟前回稟了。
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也是經歷過霍榮出征了的,所以今兒一聽這話心裡只敢猜個三四分,也不敢多想,因著霍杙的品級一降再降,如今在西郊大營也不過是個千戶了,倘若要打仗了,霍杙那裡還能在家裡的。
只是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不知道,大皇子知道胡丹來犯,大漢應戰在即,大皇子不想失去霍杙這臂力,把霍杙調離西郊大營,到京衛指揮所做了鎮撫。
兄弟兩從壽春堂出來,就各回院子。
如今眼看著父親出征在即,又因著夏時的那場大旱,今年戶部糧庫基本不足。而因禎武帝有心實行仁政,今年的賦稅而減免過半,再加上南北大運河的修整,庫銀也是捉襟見肘的了,那七千九百萬兩失蹤的庫銀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雖說找庫銀的事又是一日的毫無頭緒,無功而返,但想到家中嬌妻,霍榷心中愁悶就暫時被撥到一邊了。
“海棠兒。”霍榷進屋,果然見袁瑤在裡頭等著他。
袁瑤也不假手於人,親自給他解了雀翎翠雲的斗篷,又吩咐道:“青素去拿那件提花蟒緞的棉袍,和那件滾白風毛邊的鶴氅來。翠姐,去取那碗楓露茶來。”進了碧紗櫥,給霍榷更了衣,這才和他一道往東次間的炕上走去。
鄭翠獻茶盞,退至一旁,霍榷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這茶正是出色時。”
袁瑤笑道:“自然出色,都三四次了,你這一盞是第五次了。”
霍榷放下茶盞,“今日去晨省可順利?身子好受些沒?吃了多少飯?”一氣問了好多,那怕在衙門都記掛著這些,怕她在晨省之時受了委屈。
袁瑤一一回了,霍榷這才放心。
可袁瑤頓了一會子,又道:“二爺,妾身有一事要同你講。”
見袁瑤面上謹慎,霍榷伸手越過隔在他們之間的炕桌,執起她的手來把她牽到自己身邊坐下,道:“怎麼了?”
“二爺,小廚房進了不乾淨的東西了。”袁瑤小聲道。
霍榷立時臉上便沉了下來,“是誰?”
袁瑤搖頭,“還不知,因著今日大灶上調配東西過來,一時人雜了,不好查。”
霍榷一拍炕桌,“那便不用查了,寧枉殺一千,也不可錯放一個,除了你身邊的人,漱墨閣裡的一個都不留了。”
“可這裡頭有老太太、太太的人,都攆了,怕是不好回。且就算打發了這些,回頭還會再送來的。”袁瑤覺著不是上策。
霍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