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二奶奶讓你進去。”青素冷聲道。
沈嬈那裡敢多在外頭停留的,掙開了押著她的媳婦婆子,忙就往屋裡去。
也知現下自己的妝容不佳,沈嬈忙理了理衣裙,臉上的脂粉既然糊了,沈嬈乾脆用手帕都擦,露出滿面的指印來。
沈嬈這會子再不明白,自己並非因的霍榷才被抬舉成的姨娘,那當初以她的資質也不能得十三孃親自調*教了。
在青素的引領下,沈嬈低著頭小心地往東次間去,到了那屋也不敢抬頭的。
青素用眼角瞥了下沈嬈,道:“回二爺,二奶奶,沈姑娘來了。”
沈嬈忙蹲身作福,向袁瑤和霍榷請安,“賤……奴婢沈嬈,見過二爺,二奶奶,二爺、二奶奶萬福。”
罷了,就聽到一聲,“噠噗。”然後就聽到調羹歡快地敲打在瓷碗上的聲音。
“小心,佑哥兒,還是讓蘇嬤嬤來喂可好?”蘇嬤嬤勸說道。
就見佑哥兒滿面的米粥,額頭、鼻子、臉上、身上都是。
佑哥兒見蘇嬤嬤要來奪他的調羹,忙用兩手把調羹抱在懷裡,嘟著嘴巴搖頭,“噠噗。”
“可一碗粥,大半都在你身上臉上了。”蘇嬤嬤道。
“不,爹爹。”佑哥兒就往霍榷身上撲去。
霍榷來不及躲,被兒子糊了一身,很是無奈道:“霍佑,坐好。”
佑哥兒往霍榷懷裡一鑽,坐霍榷腿上,又拿出他的調羹,往霍榷的飯碗裡挖,挖了一會子,就要往自己嘴巴里送,可最後卻送鼻子上了。
霍榷:“……”
佑哥兒用手把鼻子上的飯粒把嘴裡扒拉,努努嘴吧,皺著小眉頭,覺著米粒好硬,然後咕嚕吞了下去,好是他的粥好吃。
“得了,你起來吧。”袁瑤對沈嬈道。
沈嬈微微抬頭,就見霍榷坐在東側的炕上,一個滿臉米粥的小胖墩坐霍榷懷裡,袁瑤坐西側的炕上,正中一張炕桌,上頭各式菜餚。
而方才才見過的春雨,正站一邊上服侍袁瑤和霍榷用飯。
袁瑤又道:“既然來了,就乾脆就敬茶吧。”
說著,一個丫頭端過兩盞茶來。
沈嬈沒想到一趟弄巧成拙,不被袁瑤打發回後罩房已是萬幸了,竟然還能再敬茶的,難不成是宮裡的太后給袁瑤施壓了?
沈嬈歡歡喜喜地接過茶盞,提著衣裙就要往霍榷面前去的,可忽然不知踩到了什麼,“哇唔”一聲,腳上就被撓了,把沈嬈嚇得不輕,把茶盞都摔地上了。
佑哥兒聽到動靜,調羹也不要了,趴霍榷腿上往炕下看去,“喵?”
沈嬈這才看清踩到的竟是一隻老虎時,登時三魂不見了七魄,扯著嗓子就驚叫道:“老……老虎,有老虎,救命。”連滾帶爬的就往外頭跑去。
可青梅她娘那裡能讓她走的,把沈嬈堵在門口,“沈姑娘這可太失禮了。”
霍榷將銀箸拍在炕桌上,怒道:“什麼宮裡的出來,就這規矩也太不成體統了。讓尚嬤嬤回來,統管岸汀苑,倘若管不出個樣子來,連她一塊受罰。”
沈嬈不知道尚嬤嬤是誰,只知道自己搞砸了敬茶,下回不知何時才有機會敬茶成正經的姨娘,她很是懊悔。
沈嬈是被婆子媳婦架著拖回的岸汀苑,沒多大一會子,就聽外頭進來一位自稱是尚嬤嬤的婆子。
尚嬤嬤面上冷硬麻木,但一舉手一投足竟然比宮裡的還要標準。
讓沈嬈不禁想起,宮裡那裡臉酸心硬的引導姑姑來。
……
翌日,依舊是長壽節,外命婦還得再進宮一趟。
袁瑤和宋鳳蘭分別按品級大妝好後,到正院去等候霍夫人一道出門進宮去。
在後樓上房的堂屋裡,袁瑤和宋鳳蘭也才說了兩句話的功夫,霍夫人就從裡頭出來了。
因著一會子要進宮,都不敢多吃茶的,用些點心就罷了。
霍夫人拿起一個小面果,嚐了一口便放下道:“昨個兒夜裡那幾位姑姑,可服侍得好?”
宋鳳蘭先回道:“趕巧那位姑姑身上不方便,就沒讓她服侍大爺。”這是在顧全霍夫人的臉面,因誰都知道是大爺不願收那人的。
霍夫人點點頭,又問袁瑤。
袁瑤道:“沈姑娘初來我們府裡,不懂規矩冒犯了二爺,二爺沒讓她服侍。”
霍夫人一聽面上的就陰了下來,道:“別個院裡的是因著什麼沒能得侍候爺們的,我心裡都清楚的很,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