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以那三位姑姑的模樣,能被霍榮和霍杙、霍榛瞧得上就怪了,所以霍夫人是大膽放心的抬舉人,最後自然是不成事兒的。
只西院的沈嬈是不一樣的,不管是袁瑤還是霍榷都沒道理嫌棄人模樣不好的,故而誰不成事兒都說得過去,只袁瑤和霍榷不成。
當夜沈嬈就被人領到岸汀苑去了。
岸汀苑雖不比漱墨閣,卻到底比粗使婆子們的屋裡好多了。
沈嬈原先是想都不敢想了,不想卻是轉運來了,剛才還在井邊累死累活地打不上半桶水來,轉身就有人告訴她被抬舉了,做姨娘了。
這裡頭有霍夫人在推波助瀾,沈嬈自然是不知道的,只道定是霍榷不知在那裡覷到了她的驚鴻豔影,一時驚為天人,回頭逼問了袁瑤,袁瑤這才瞞不住了。霍榷不滿袁瑤如此待她,不顧一切抬舉她做姨娘。
沈嬈越想越覺著正是這樣的,不禁忙讓碎玉給她打水來,又好生梳洗裝扮了一番,就連那被打紅腫的臉頰也不讓沈嬈覺著是懊惱了,盤算著該如何利用這傷。
故而沈嬈也不再濃妝豔抹,只薄薄敷了一層粉,換上一件青綠的襦裙,頭髮上也不做其他的修飾,只掐了一朵小花簪在髮間,整個人瞧著乾淨清新,又惹人憐愛的。
等沈嬈打扮好,帶著碎玉要到漱墨閣去,正好碰上春雨。
春雨也是才知道今後院裡要多一人了,便上前要打招呼。
可沈嬈見春雨一沒給她見禮,還擋了她的道,二小模樣十分標緻,讓沈嬈看著很不順眼,就頗為指使道:“那裡來的沒規矩的丫頭,見著我也不施禮的。”
春雨怔了下,後笑道:“要說起規矩,按我們府裡的規矩,也是有先來後到的說法。我在岸汀苑時,姑娘還不知道在那裡呢,所以我為大,妹妹先給我見禮,我再還禮才是規矩。”
沈嬈進鎮遠府也是瞭解清楚了西院的,立時知道春雨是什麼人,“你是黃姨娘。”
在袁瑤面前就算了,在沈嬈面前春雨那是不卑不亢的,“正是。”
沈嬈立時就換了嘴臉,一把挽住春雨的手,“姐姐莫要見怪,妹妹初來乍到的,還不認得人呢。”
春雨可是在南陽府、鎮遠府都混過的人了,多少像沈嬈這樣的人的下場,春雨都見多了,故而沈嬈一上來親近,春雨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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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孃家人兒(五)
只是還不知道袁瑤待這沈嬈是個什麼態度的;春雨也不好一時就劃清界限的,既不親近也不疏遠地糾正道:“在西院;除了二奶奶;誰都當不起姐姐這一個稱呼。”
沈嬈心道:“還當她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頭,稍給好話就能不知天高地厚的;沒想卻是個謹慎的。”想罷;沈嬈忙做驚慌的模樣道:“求黃姨娘饒過沈嬈;沈嬈著實不知這裡面的規矩;沈嬈不想再挨掌嘴,求黃姨娘莫要回二奶奶去。”說著就像受驚無害的小兔一般;捂住紅腫的臉頰;哭了起來。
春雨道:“府裡的規矩雖嚴;可二奶奶也不是個不講情面道理;只按規矩辦事兒的,除非自己作的死。”
沈嬈又覺意外,不是說春雨出身卑微,毫無見識,且因著袁瑤霸道,成霍榷的專房之寵,霍榷已多時不曾去過春雨房中了,按說春雨多少都該有怨的,只要她沈嬈稍作被袁瑤欺壓的模樣,兩人該一拍即合才是,又沒想春雨卻維護起袁瑤來。
春雨冷眼看著沈嬈面上的千變萬化,暗道:“果然又是個不安分的。”罷了,春雨也不再說什麼,獨自就出了岸汀苑往漱墨閣上房去。
等沈嬈回過神來,春雨已走遠,沈嬈一甩帕子,“什麼東西,不過是給了幾分好臉,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哼。”
跟在沈嬈身後的碎玉,一直垂著頭,要不是她還能站著,都以為她是個死的,可也只有碎玉她自己知道,在沈嬈身邊她什麼都不用多說,多做,只要將該聽不該聽的都要記下,回頭報給霍夫人就成了。
沈嬈平了平心緒,又往外去了。
到了漱墨閣上房的簷廊下,見到青梅她娘,沈嬈對她多少都有些發憷,可一想到她如今也是主子了,能拿捏了這些人的性命,便又趾高氣揚了起來。
“喲,沈姑娘來了,沈姑娘安。”青梅她娘向她蹲福道。
沈嬈也知道她如今還沒服侍過霍榷,就是服侍過霍榷了,還要給袁瑤敬了茶才算得上是正經的侍妾,故而下頭的人稱她一聲沈姑娘也是顧全了她的臉面了。
“嗯,起來吧。”沈嬈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