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過師太一聽,忙道:“阿彌陀佛,你且細細說來。”
袁瑤道:“我府中長嫂在懷我侄兒侄女之時,害喜尤為重,進食不得,便有人將慄米殼入到藥膳之中,令我長嫂至癮接連痛失孩子,後來請來太醫用藥石強行穩住了胎氣了,侄兒侄女雖能誕下,卻成了病殘了。”
明過師太思忖片刻後,道:“米囊花可是非常少見,而又能將慄米殼用得如此嫻熟,不為太醫所察覺,怕是也同貧尼當年一般善於此道。”
說著明過師太稍頓了頓,“可這些技藝從不外傳的,那人可是姓鄭?”
袁瑤才要說官陶陽不姓鄭,但猛然的又想起官陶陽的奶孃鄭婆子來。
明過師太見袁瑤面上一陣恍然,便明白了,“大伯母果然還在。貧尼出家前,俗家正是姓鄭。”
“罷了,她也已逝了。”袁瑤道。
明過師父嘆了一聲,“阿彌陀佛。”
“如今在明過師父看來,我侄兒和侄女可還能治?”袁瑤問道。
“貧尼也沒十分把握,只能盡力而為。”明過師太這是答應救人了。
袁瑤欣喜道:“我待侄兒侄女謝過明過師父了。”
明過師太忙扶起袁瑤,“阿彌陀佛,說是貧尼助了施主,可說來又何嘗不是施主也幫了貧尼的,救人一命功德無量,能減輕貧尼身上的多少罪孽。”
袁瑤帶著明過師太回到一木閣中,起先一見,司馬伕人和趙綾雲都被明過師太毀壞的半邊面容嚇了一跳了。
也幸得司馬伕人和趙綾雲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可唯恐驚嚇著孩子,明過師太還是戴上了帷帽。
袁瑤坐下先聽說韓姨媽的事兒。
聽聞韓姨媽想要染指忠國府的,袁瑤沒有不氣的,卻也只是隱忍了下來。
司馬伕人同趙綾雲卻為她很是不平。
袁瑤道:“姨媽是我長輩,亦是二爺的長輩,我若待她不敬,只會讓二爺在朝中予人把柄。我不能因一時之氣,而害了二爺。”
司馬伕人和趙綾雲將袁瑤的話記下,打算家去就學給各自的夫君聽,讓他們告訴霍榷去。
就在三人準備回府時,有姑子來報,說韓施惠想見袁瑤。
袁瑤回了說不見,又道:“請小師父代為轉告,我待她韓施惠早已仁至義盡,問心無愧,讓她好自為之吧。”
罷了,袁瑤又以明過師太需幫手為由,向出世大師借來渡己,一塊下山。
袁瑤等在眾丫頭婆子的簇擁之下,出了山門,上了馬車,各自回府去,就不必細說了。
回到鎮遠府,早有門房、僕婦、婆子在門外夾道而迎。
鎮遠府自進為公府後,門庭亦有擴建,越顯雄壯。
渡己是頭回見這等陣仗的。
只見門前兩捲毛大石獅,往內是正門,正門面闊五間,門上紅漆金鉚,赤銅獸首椒圖銜仰月千年銱。
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書——鎮遠府。
此時正門大開,門檻被卸去。
從門內到門外列站著數十衣著麗服的男女,蹲身行禮,迎接車馬回府。
進了大門渡己又見一番富麗堂皇的壯闊,咂舌不已。
也不見車馬停下的,只換了婆子駕車一路就往西邊的夾道去,到了一處垂花門前,車方便下。
只見垂花門裡門外也早有丫頭婆子侍立著了。
明過師太和渡己坐的是丫頭婆子們從車,前頭就是袁瑤的朱輪翠蓋珠纓的馬車。
等婆子放好了腳凳,袁瑤先從車上下了來,佑哥兒早自個爬到車轅上,“噠噗。”伸著胖手等著袁瑤抱他下來。
袁瑤對身邊的人道:“你去回老太太,太太,就說大師我已請回,稍作梳洗後便去給老太太,太太請安。”
一個媳婦應了“是”便蹲身走了。
春雨上前來道:“二奶奶才出的門,大奶奶就隔三差五就打發人來問,二奶奶何時回來。”
袁瑤忖度了片刻,道:“那你可以打發人去回她說,我回了,大師也請來了,等見過老太太,太太就過去。”
春雨道:“婢妾這就去。”
回到漱墨閣,袁瑤暫時安排明過師太和渡己到東廂房稍作歇息,又命人小心服侍。
袁瑤回上房更衣梳洗一番後,去給霍老太君和霍夫人傳話的媳婦回來了,“奴婢到壽春堂時,太太正好在老太太屋裡,奴婢就一併回了。老太太,太太說,出家人本就不理俗事,就不要讓她們再拘於這等俗禮,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