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只說了一半,霍榷明白,那位嬤嬤明白就成。
從宮裡出來的人多少都帶些傲氣,她們服霍榷,是因她們要依附於霍榷方才生存,而她袁瑤不過是妾室,要她們服從便得讓她們知道,她袁瑤也同樣掌握著她們的命運。
果然,聽了這話其中一位嬤嬤面上閃過驚詫,偷偷抬眼瞥了袁瑤,心中暗道:“二爺竟然將這些個隱秘之事都告訴了這位姨娘,看來這位新姨娘在二爺心中的分量不輕。”
袁瑤將那位嬤嬤的反應看在眼裡,她要的便是這反應。
霍榷點頭,指著一位穿銀灰馬甲的嬤嬤道:“就是她,宮嬤嬤。”
袁瑤只上下打量了宮嬤嬤一回,便未再多言語只點了頭,有些人勿用太過於抬舉。
看袁瑤的應對之法,霍榷很是滿意,不怕她訓不服她們,於是對兩位嬤嬤又道:“我就將姨奶奶和我的孩子交給二位了。”
“奴婢遵命。”說完,她們退出去準備袁瑤出行的事宜了。
霍榷又囑咐袁瑤道:“一會有問你的直管答,多餘的由我來周全。”
袁瑤也知她如今不過初來乍到,如置身迷霧中,這次絕對是分清強弱敵我的機會,“就算躲過這次責難,想來身邊也不會少了眼線的。”於是喚了田嬤嬤和蘇嬤嬤進來,道:“一會回來怕是會分不少人來漱墨閣當差,只兩處我最放心不下,一是門戶,二是小廚房,就有勞兩位媽媽守好。”
飲食自然是重中之重,但讓人隨意進出門戶,那也是可怕得很的。
見都準備妥當,霍榷這才同袁瑤一道坐了青幄綠綢車往壽春堂去。
聽聞霍榷的後院就在整個鎮遠府的西北側,府裡都稱作西院。
有西自然就有東,東院正是霍榷的異母大哥霍杙的院子了。
鎮遠侯霍榮攏共三個嫡出的兒子,兩個嫡出的女兒,無庶出的子女。
長子霍杙,是霍榮先夫人霍官氏所出。
霍官氏是霍老太君的堂兄之女,她除育有霍杙一子,還生下嫡長女霍敏,正是如今的婉貴妃。
後來袁瑤聽聞,霍官氏是在第三回生產時,母子俱亡的。
如今的霍夫人是霍榮的續絃,大將軍府馮將軍的胞妹,也是先夫人霍官氏手帕之交,閨中密友。
霍馮氏為霍榮育有兩子一女,除了次子霍榷和三子霍榛外,還有小女兒霍韻。
這霍韻,袁瑤在周家時見過幾回,因周祺嶸的母親周馮氏是霍馮氏的堂妹,有些往來的。
車子出了西院,沿著直通南北的夾道一路往南。
霍榷指著夾道右側的院牆,道:“這便是壽春堂,往後你若是來請安,可從後院門進出方便些,我平日裡就貪這便宜,只今日我們得從正門進。”
袁瑤知道霍榷這般做是為她。
當右邊壽春堂的院牆盡了,車子便往右拐了去,沒多一會就停了。
袁瑤知道壽春堂正門到了。
霍榷先下的車,方回頭扶的袁瑤。
袁瑤遲霍榷半步,跟在他故意放緩的步子後進的門。
進門後,是左右環抱的抄手遊廊,沿廊而走進了一個穿堂,堂中擺著一壁大理石山水圖的插屏。
繞過插屏才見的正房大院。
正面是五間的上房,左右兩邊是穿山遊廊廂房。
此時大院中正有一女子口嘴被堵,壓在長板凳上杖責著。
那些行刑的婆子口中念著數著,“……二,三,四……”
侯府中,就是三四等丫頭婆子們的吃穿用度都是不凡,可也不難看出這位被仗責的女子絕非下人。
就看她身上穿的刻絲銀鼠褂便知了。
霍榷看了眼,似乎知道那女子是誰,卻當下沒說,只用身子擋在袁瑤的一側,免得她瞧見驚了去。
此時大院內除了數數的聲兒,旁的人連喘氣都不敢高聲。
站正房外頭的小丫頭見霍榷來,掀了門上大紅金絲繡團壽的簾櫳,報道:“二爺來了。”
霍榷方要邁進,就見裡頭又出來一個大丫頭,是霍老太君身邊的彩霞。
只見彩霞向霍榷福身道:“老太太命袁氏在院中觀看,直到喬氏仗責完畢。”
霍老太君的話就是鎮遠侯霍榮也不敢違。
霍榷回頭看袁瑤,見她向上房內垂首福身道:“是。”轉身便要往院中去,卻被霍榷握住了手。
“我同你一道。”霍榷邊說,邊護袁瑤在身後,擋了袁瑤的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