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去找大妹妹。
大妹妹自小和袁瑤的情分深厚,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果然,大妹妹讓他去找鎮遠侯的公子霍榷,道明是她所託,霍榷毅然答應相助。
如今見到袁瑤平安,他悠悠地鬆了口氣,這才去看童姨娘。
穿過玫瑰花叢,韓塬瀚掀開門上的簾櫳進去,只覺一陣過分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眉頭不禁皺起。
童姨娘剛好從裡屋出來坐在炕上,韓塬瀚方要提醒薰香過重對身體無益的話,便見童姨娘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般,趴在炕几上哭道:“大爺,幸得老爺和大爺回來得及時,不然奴家就要被委屈死了。”
韓塬瀚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童姨娘拿著手絹邊拭淚,邊冤屈道:“我也不過是想和表小姐敘下舊,安慰她一番而已,可巧姐兒卻對我大呼小叫的,還叫我滾。”
韓塬瀚面上不置一詞,冷眼繼續聽著。
童姨娘說完一樁,又道:“後來我不過是想為表小姐鳴不平,太太竟然將她安置在菩提園這等荒涼的園子,說了幾句,太太就扭轉黑白逼我換住處了,還說……”童姨娘絮絮叨叨,添油加醋的。
對生育了自己的這個姨娘,她的品性韓塬瀚是清楚的,但無論如何她對自己都是有生育之恩的,因此他也總是規勸的多。
可韓塬瀚規勸來規勸去總是老三篇,童姨娘聽多了,面上不說但心裡卻早便嗤之以鼻了。韓塬瀚只一開腔她便開始哭天搶地的,“我好命苦啊,十月懷胎生下個胳膊肘往外的……”
韓塬瀚冷著臉道:“那你說你哪一樁是有理的?”指著菩提園的所在,“這前一樁,你和表妹何來的舊日情分可敘?你不過是想拿話作踐她罷了。再說這最後一樁,什麼鳴不平,實則是挑撥是非的。現在我跟前又盡是搬弄口舌,不就是想挑唆我去鬧個家宅不寧嗎?你當家裡的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那點子想興風作浪的心思來。”
說到激動處韓塬瀚拍案而起,拂袖而起。
從未見過兒子脾氣的,嚇得童姨娘不敢再哭鬧了,只是回頭一想又越發地覺得自己可憐了,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
童姨娘這些年來不是沒想過要報復韓姨媽的,可韓姨媽在外經營得一身的好名聲,就算她出去嚷嚷韓姨媽的表裡不一,也沒人信她的。
越想越發覺得慪氣了,童姨娘發誓一定要找出韓姨媽的短處來,狠狠折騰。
……
次日韓孟便將韓施巧的花名冊上報到戶部。
秀女三年一選,戶部將各處上報的名冊翻閱核對,調查風評名聲,這算一選。
這二選,就是選體貌。
各待選秀女由家人送至皇城玄武門,由戶部交內監引閱,挑出有病的、殘疾的、相貌醜陋的,餘下的記名。
二選過後,戶部將記名的秀女匯總造冊,呈報皇帝。
皇帝決定選閱日期,進行最後的御前挑選,此為三選,又稱為殿選。
既然名冊已經遞上去了,韓家也只剩下等的分了。
而袁瑤的日子更是簡單了,除了去給韓姨媽請安基本上連菩提園的門都不出的,韓姨媽想尋她的錯也是沒處找去的。
想在吃穿用度上剋扣她,她又不知哪裡來的錢銀自足的很,竟然也為難不了她。
這讓韓姨媽焦急了,就怕戶部早早的就來查他們家的風評,知道有個袁瑤在。
鄭嬤嬤便獻上計策來,“既然她這般不識趣,那怪不得老奴使些手段來了。”
“不行,”韓姨媽立馬否決了,“你別忘了巧兒可是護著她的,太出格了,巧兒又要不依了。”
“那如何是好?”鄭嬤嬤一時也沒折了。
韓姨媽擰眉思索,“容我想想……再想想。”韓姨媽習慣想事時四處張望,忽然靈光一現,“那園子裡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鄭嬤嬤想了下,“那裡還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就當年那老虔婆留下的佛龕還光鮮些,但也是不值一錢的東西,就住園子裡的幾個丫頭如珠似寶的每天供著。”
韓姨媽一聽有譜,招手讓鄭嬤嬤附耳過來道:“你就說那佛龕……”
……
“砰”的一聲大響,菩提園月洞門上搖搖欲墜的兩扇木門被人粗魯地拍開,震得門楣上的瓦礫沙石紛紛落下,牆內的磚塊都鬆動了。
就見是韓姨媽派來給袁瑤當粗使的劉婆子,扭著肥壯腰身拎著個食盒進來了。
在園子角落的樹樁上扇著兩個風爐的青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