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震驚,又好像十分奇怪,眼中光芒浮浮沉沉,讓人讀不透。
“那太后如今怎樣了?”知玉以為安寧兮是擔心太后才會這樣,便又問了一句。
安寧兮看了看他,“沒事了。”說完這三個字,她的神情像是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整個人都舒緩了許多。
知玉明顯察覺到她情緒上的變化,正在奇怪,就聽安寧兮又開了口,“知玉,你說本宮應當如何補償太后才好?”
知玉一怔,偏頭訝異的看著她,“補償?”
安寧兮點了點頭,“太后是因為救本宮才會受傷,理所應當要補償才是。”這是唯一能讓她覺得心安的方式。而此時此刻,她無人可以商量,只有問知玉。
知玉看了她半晌,終究忍不住笑了起來,語氣變得輕鬆許多,“君上想的太多了,那位是您的母后,她救您是出於對子女的愛護,君上何必談什麼補償?只要好好奉養她老人家,盡了做子女的孝道便足夠了。”
安寧兮愣住,喃喃重複道:“做子女的孝道?”
知玉笑著點了點頭。
安寧兮彷彿瞬間清醒過來。她只想著要從其他方面補償姬太后,卻從未想過要以女兒的身份去關懷她。這是長期以來形成的一種自我保護。可是如今聽了知玉的話,她突然明白了許多,姬太后可以說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對她無私奉獻的人,雖然她奉獻的物件本不該是她,但那情意卻不假。
她輕輕笑了笑,看向知玉的眼中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清明,“你說的對,是本宮想的太多了,本宮以後會好好對待太后的。”
知玉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古怪,總感覺有些見外。不過安寧兮沒有給他機會詢問,說完這句話後,她便直接轉身沿著來時的路離開了。知玉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許久才低嘆出聲:“這麼快就又有刺客動手了?幕後之人實在是太心急了……”
安寧兮帶著武之銳回到了儲明宮,進入正殿之前,朝偏殿看了一眼,見那裡燈火亮著,眸中突然帶了一絲異樣的神采。接著她突然快步走入了正殿,在內殿翻找了一陣。等她出來時,武之銳便看見她手中拿著一塊素白的輕紗,上面隱隱有暗紋浮動,做工十分精巧。
見安寧兮拿著這塊輕紗毫不停頓的直往偏殿而去,武之銳稍稍一愣之後趕緊跟上。
入了偏殿,安寧兮發現女子果然已經醒來,已經端坐在桌邊,身上穿著那件救她回來時破敗不堪的外衣,只是頭髮仍舊散亂。
“你這是打算要離開了麼?”安寧兮見她這副模樣,大概猜出了她的意圖。
女子見到安寧兮進來,趕緊站了起來,聽到她發問,也不否認,輕輕點了點頭。
安寧兮走近幾步,神色平淡的看著她,“你還是留下來好些。”
女子詫異的看向她,就聽她接著說道:“你出去的話,如果再被追殺,可能就沒這麼好運能活下來了,但是在本宮身邊,你卻可以保住一命。”
女子眼神閃爍了幾下,垂下頭去,沒有做聲。
安寧兮繞著她輕輕踱著步子,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你的仇人在明,本宮的仇人在暗。本宮可以護你躲過明處的仇人,你卻可以護本宮躲過暗處的仇人。”語氣稍稍停頓,安寧兮在她面前站定,“所以,本宮想請你留下,做本宮的暗衛。”
女子身子微微一震,抬頭看向安寧兮,安寧兮卻只是朝她輕輕笑了笑,“你若不願意也無所謂,本宮決不強求。”
女子再度垂頭,似在衡量,許久之後,驀然單膝跪地,清冷而簡練的給出了答案,“參見君上。”
安寧兮勾著嘴角將她扶了起來,取出自己剛剛找出的輕紗遞到她跟前,“這是本宮給你的見面禮,在本宮將你臉頰上的傷醫好之前,你先以它遮容。”
女子聞言一怔,吶吶的接過輕紗,“君上要為我醫治?”
安寧兮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不過當務之急要先給你起個名字。”
她看了看女子臉上形似飛燕的傷疤,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輕紗,微微笑了起來,聲音淡然的響起:“雁落之貌被毀,閻羅之心可存,以後你就叫燕烙屏紗吧。”
女子眼中神色複雜,良久之後又恢復了平靜,她微微後退半步,再度跪倒在安寧兮面前,語氣仍舊清冷卻帶了一絲安定,“燕烙多謝君上賜名。”
作者有話要說:啊,這個角色偶期盼很久了說,終於完整現身鳥(^o^)/~~~~
風起天欲變
秋風陣陣,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入南昭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