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宋曉一怒,二話不說就拔刀架在安勇的脖子上,厲聲道:“第十八條就是現在增加的!我身為監軍,自然有權處理逃兵敗將!你身為將領,不思己過,卻一直在為你的行為找藉口,你這是一名將領的擔當嗎?你看看你身後這些士兵,他們都是跟著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管過他們的生死沒!你對得起你肩膀上的帝國勳章嗎!”
第4卷 第170章 誓死效忠
安勇被她義正言辭的訓斥堵得啞口無言,他頹然地扔下手中的馬鞭,看著宋曉,高大的漢子此刻像縮小了一圈,國字形堅毅的方臉上顯得疲憊不堪,他聲音嘶啞地說道:“監軍大人說得對,請執行軍法吧。”
安勇的確不是一名貪生怕死的將領,否則他也不會連同增援的第五師,想趁著大溯軍過河的時候將之擊潰,然而天不遂人願,連日大雨,他又不懂這裡的地形,兩師錯誤地將營寨紮在了低窪處,才中了帝軒水淹三軍的詭計。
然而就像宋曉所說,他的確是帶著殘兵逃跑了,他不應該為這樣的行為找絲毫藉口。
宋曉清冽的水眸定定地望著他,眼底閃過一絲敬佩,至少他是真正有血性的漢子,若他是一名只會找藉口推脫的懦夫,她會毫不猶豫就砍下他的腦袋。
收刀入鞘,既然恐嚇效果已經達到了,她也不希望再讓一名同胞喪命。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安都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過錯,第一次我就不再追究。我希望你能戴罪立功,留著血肉之軀再上戰場,為帝國出力。”宋曉朗聲開口,對著一臉迷惑的安勇說道,也是說給他身後的無數士兵聽。
安勇黝黑的臉龐頓時漲得通紅,既是羞愧,亦是感激,他對著宋曉抱拳道:“多謝!”
“那現在就麻煩都統大人整頓人馬,收編潰軍。”宋曉也抱拳回禮,開口提醒道。
“只是潰軍中不止第六師的人馬,還有第五師。”安勇有些為難地開口,一時間收編兩軍有些困難。
“第五師的劉都統在何處?”宋曉開口問道。
“劉都統已經陣亡了。”提起老友,安勇有些感傷,昨晚還在把酒高歌,今日卻已天人永隔。
宋曉現在不想多問細節,她對安勇問道:“第五師目前最高軍銜的將領是誰?”
安勇搖搖頭,他的確不知道,當大水衝來之後,兩支軍隊都被衝散了,活著的人只顧著逃命,哪管其他的事。
“那你負責收編第六師,我們負責第五師。”宋曉果斷地下令,說完和安勇兵分兩路,各自朝後方奔去。
到了深夜,收編工作才完成,宋曉等人途經的地方,有一塊處於半山腰的空地,那裡地勢開闊,便於觀察追兵,所以新的營寨就建在了那裡。
用樹枝和樹幹搭建的簡陋營地裡,幾千名士兵圍著一堆堆篝火坐著,臉上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只有對逝去戰友的哀悼而悲痛。
宋曉坐在大石上,看著噼啪跳動的火焰,忽然開口對身旁的安勇問道:“安都統,能將白天的事情再告訴我一次嗎?”
安勇點點頭,嘶啞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醒了沉睡的魂靈,他的臉被火光對映上一大片陰影,暗紅的傷疤在黑暗中顯得有些猙獰。
“我們四日前接到韓將軍的飛鴿傳書,說是要派遣了人馬前來,協助第六師、第五師以及宛涼守軍攻打大溯。接到將軍的命令後,我很快就與第五師的劉都統已經宛涼軍的李都尉聯絡上了。我們本打算等著你們趕到後再行動,然而大溯這幾日卻開始造船,似乎是要渡江了。我們怕錯過機會,於是擅自制定了計劃。我們駐紮在離大溯軍五里開外的山腳,準備等大溯軍開始渡河,就和宛涼軍一起前後夾擊。但今天一早,我們沒有等到大溯過江,反而等到了鋪天蓋地的洪水。兄弟們死傷慘重,劉都統也在洪水中不知所蹤,我帶著剩下的兄弟才逃了出來。”
宋曉靜靜聽著,等他說完,忽然開口問道:“你們不是和宛涼軍取得聯絡了嗎?你們不是當地人,不知道這裡的地形氣候,為何宛涼軍方面也不知道?”
安勇看著宋曉,眼底閃過一絲悲憤,然而很快就化為死一般的沉寂,他一字一頓地開口道:“監軍大人難道不知道宛涼都是老爺兵嗎?他們怎麼會懂這些常識。”
“老爺兵?”聽到這個詞,宋曉眉頭微微皺了皺,她有些不明白。
“老爺兵就是出身上層人家的子弟兵,奴隸是不能參軍的,而部曲作為賤口也只能當最低等計程車卒。整個天啟,幾乎所有軍隊的高階將領都是出自名門大戶,當然除了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