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果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嘴角上揚成可愛的弧度,帶點撒嬌的意味道:“不要啦,皇后,陪我說說話嘛。”
皇后輕挪蓮步走了過來,塗了重紫色花紋的纖長指甲戳上了令妃微微仰著的頭。
“你呀,性子太跳脫了,該學些女紅詩詞之類的靜靜心才是。”
語畢,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拿起一顆荔枝放入嘴裡慢慢品嚐,又捧起古籍看了起來。
喬果摸了摸額頭上微疼的地方,輕咦一聲,不滿地嘟囔了句:“怎麼又看起來了?”
白犧牲了。
似乎在凝神看書的皇后,嘴唇微微動了動,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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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果對皇后是很尊敬並且深深喜愛著的,所以皇后的每一句話都會放在心上。
原本有這種待遇的人,還有某個懷抱很溫暖的大叔。
但是,自從大叔愛抱著他做這樣那樣的會流汗的運動之後,大叔的很多話都可以左耳進右耳出了。
那些老掉牙的情話,在跟著媽媽和姐姐一起看肥皂劇的時候就非常不感冒了。
更確切的說,那些咆哮的,吶喊的,隱忍的,深沉的,告白的畫面,要麼他看不懂,要麼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有些話從大叔的嘴裡說出來,那個或是戲謔或是深情的語調,那個低沉磁性偶爾會很迷人的嗓音,那個性感之中透著認真的表情,還是能彌補他聽到這些情話時多多少少被肉麻到的損失。
想什麼呢?!怎麼又想起大叔了?
喬果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白瓷般的肌膚染上了淡淡的紅暈,不知是拍的,還是羞澀的。
思緒又回到皇后的話上來。
女紅,他一個男人做什麼女紅?
詩詞……放過他吧!他寧願脫光光跳進水裡捉蝌蚪,也不願面對那些比蝌蚪還蝌蚪的滿文。
靜心,靜心,靜心……
腦海中一個人影漸漸浮現出來——明明留著白鬍子,卻要趕時髦每隔兩個月都把長出的白髮焗黑的爺爺。
爺爺每個週末都揹著擦得很乾淨的釣具,跟著好友去湖邊釣魚。
黑髮白鬚的老人總是用很臭屁的表情對著他們一干小輩碎碎念,“那個誰誰誰說了,釣魚是一種高雅的藝術。那個誰誰誰又說了,只有心靜了,才能釣到你心中最想要的魚。那個誰誰誰還說了……”
喬果粉嫩粉嫩的瓜子臉鼓了起來,回憶裡還殘留著被一雙蒼老而粗糙的手捏著臉的感覺。
“那個誰誰誰還說了,咱們果果的包子臉最適合做魚餌了。”
喬果甩甩頭,努力把討厭的爺爺和討厭的想念甩出腦海,嗯,決定了,就釣魚吧!
坐落於荷花最美最多的荷花池上。
依舊是那座古雅的浮碧亭。
鳥雀嘰嘰喳喳地叫著,為著雨後初晴的好天氣歡呼。
碧波盪漾的水面上是一團團清圓的荷葉,荷葉上還留存著昨夜晶瑩透亮的雨珠,在溫暖的朝陽下逐漸地幹了。
和風吹過,那一株株亭亭玉立的荷花,彷彿被什麼人高高舉起的碧傘微微搖曳,又如穿著碧裙的秀美少女翩翩起舞。
喬果一旦決定做什麼事,就會用上十二分的心去做。
區別在於,有時候是三分鐘熱度,有時候,卻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這不,他正側身坐在岸邊有些溼潤的草地上,粉色的纖秀的身影掩映在翠綠而雜亂的草叢中,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些小草,看上去很軟,卻實實在在有些扎人的。
把臘梅冬雪心疼的不行,冬雪本要蹲下來給令妃打扇,被溫和地拒絕了。
臘梅只得蒐羅了一些藥水,用手指蘸著一點點輕輕灑在令妃的周圍,謝絕蚊蟲鼠蟻的親近,因為草叢裡不好點薰香。
喬果昂著的小腦袋上帶著薄薄的汗珠,心裡卻很開心,不管心有沒有靜下來,他有些迷上了這種握著釣竿發呆的感覺。
有時候,明明能感覺到魚兒咬杆了,手上卻未能及時反映過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魚兒溜走。
但是喬果覺得,那一瞬間,似乎從釣線的另一端,隱隱傳來了魚兒的脈搏的跳動。
彷彿有一些微小的幸福感在指尖流轉著。
喬果迷上了釣魚。
這可苦了青春正燃燒著愛意正絢爛著的某人。
乾隆去延禧宮用午膳時,令妃不在;去延禧宮用晚膳時,令妃還是不在;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