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接受!我講了三條,一是,部隊已經全部進入待機地域,氣可鼓而不可洩;即使撤出來,整個作戰企圖和我們設計的這套打法都將暴露無遺,使敵人警覺,給今後重新組織將造成極大的困難;二是,新的義務兵役法剛剛頒佈,參戰老兵,大多經過入朝作戰、解放戰爭,又經過長時間的三軍協同作戰訓練,兵員素質很高,如推遲,都復員回家,以後重新訓練新兵,不知要花多大力氣;三是,18日氣象預報天氣良好,當面敵情無變化,戰區無美機、美艦干擾,從種種跡象來看,敵人尚未發覺我作戰意圖。天時、地利、人和,失之而不再來。”
“陳賡在電話裡問我,那你有絕對把握嗎?”
“我說,絕對二字怎麼講?”
父親曾和我多次說過,在他的一生中,從來不用絕對二字。即使後來在主持國防工業期間,多次組織兩彈一星的發射,不可預見的因素太多了,何況我們每一次發射都要和政治聯絡起來。但他從來不用絕對這兩個字,對上不用,對下也不用,也不要求和贊成別人用。對上使用這個字,是不負責任的。要求部下給你打這個包票,也是不敢承擔責任的表現。他說,我們是唯物主義者,相信任何事情都有他的偶然性,絕對二字不是一個指揮員應該使用的字眼。即使別人對你拍著胸脯說絕對,你也不要信他。關鍵在於檢查他是不是把一切該做的都認真地、盡力地去做了。自己做出了判斷,自己定下了決心,當然,自己就要承擔責任,這就是一個人的作風和風格。有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應該下決心。一旦出現了超出我們主觀以外的因素,也就是現在習慣說的,不可抗之力,那只有承認失敗、承擔失敗,而且是坦然的、不諉過地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既然是一級領導,就不要只當傳聲筒。
“陳賡說,他向粟總長報告。”
“我說,你要知道,明天我就要開始行動了!”
在場的當事者王德是這樣敘述這件事的:
“據粟裕總長身邊的參謀張劍同志回憶:張愛萍司令員與陳賡副總長在電話中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