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我就必須更加把勁兒才能跟得上他的要求。而且,我做到了。我們一起共事了七年,直到瓦爾克麗滅亡……”
第二卷 重合 第八章第1節
“新曆397年,那是我一生最難忘的一個新年。自從上一年‘八月槍聲’事件後,聯邦政府成了激進派的天下,一時間,‘趕走殖民狗’的口號此起彼伏。在社會上,聯邦人與殖民地人的矛盾日益激烈,局勢很不穩定。尤其是當我的母校瓦爾克麗提出反對之音後,政府的人也將我們視為眼中釘。所幸我當時在藍鷹,弟兄們都並不把政府的話當一回事,他們還是很相信我,所以我受的衝擊還不算大。可是那些人不是不肯放過我,他們甚至對喬朗施壓。有好幾天,我見到他被上頭叫去,回來的時候神情明顯比去之前更陰沉了。我知道他被叫去多半是因為我的事,上頭想透過他來把我開除出軍隊。還有人惡毒的中傷我和他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藉此逼喬朗聽從他們的命令。我不想讓別人為難,所以也跟他談過,告訴他我已經作好了被調走的準備。但喬朗只是說:‘指揮官的職權是屬於指揮官的,該下什麼決定由我說了算。’看起來他所說的與我無關,只是為了他自己才那麼做。但我想他是不想讓我覺得內疚才這麼說的——當然也許我想的未必全對。但我還是很感激他,如果沒有他和藍鷹的弟兄們,我在聯邦可能早就幹不下去了。”
“新年剛過沒多久,我們就接到任務,在東十字星外圍的殖民地發生暴亂,藍鷹奉命前去鎮壓。雖然時值一月份,在東十字星仍是冬季,但我們所到的懷爾德行星卻是悶熱無比,因為這個星球正處於夏季。那些引起動亂的當地游擊隊逃進深山,想用地形優勢和我們周旋下去,但對我們藍鷹的人來說,這種伎倆根本算不上什麼。我們採取圍殲戰術,逐漸縮小包圍圈,將他們消滅在包圍圈中。”
“一個星期後,戰況進入尾聲,游擊隊的人基本都已投降。只剩下小部分人在進行抵抗,不過這已經影響不了大局。因為擔心局勢有變,所以上頭命令藍鷹還得在當地多呆幾天。那天晚上,我們進駐到一個小鎮上,那兒的居民都被疏散了,只留下一個空城。不過房子還在,用來做我們的營地最好。指揮部的軍官們住在村東頭的一所大房子裡,因為房間不夠,大家都得擠一擠。兩三個人睡一個房間。我不想自己一個人霸佔一個房間,所以也和大家一樣。我和指揮官住在二樓最大的房間——不過他睡在靠近房門的地方,而我則在裡面休息。房間裡空蕩蕩的,傢俱差不多都被搬空了,連張床也沒有。只剩下窗臺上的一盆已經枯萎的蘭花留在那兒,我們就像往常那樣拿出睡袋,以地板當床。”
“夜深了,開始起風了。窗戶被風吹得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我心裡煩躁得很,根本睡不著。前幾天我跟姐妹們聯絡過,瓦爾克麗拒絕了政府的無理要求,很可能會導致報復,她們要我務必小心。我現在更擔心瓦爾克麗的命運。風越吹越大,我還真有點困了。剛合上眼不久,一聲巨響讓我驚醒。我擔心有敵人偷襲,連忙起來察看。這才發現那盆蘭花砸在地板上,窗戶被吹得前後搖擺。我走過去一看,原來窗戶上的栓壞了,大風吹得它不住開合,結果窗戶將那盆花打落在地上,連窗玻璃也碎了一地。我費勁地固定好窗戶,轉頭一看,本來已經睡著的指揮官醒了,他正看著我。”
“‘長官,窗戶壞了,摔碎一個花盆,一切正常。’我向他報告道。喬朗沒有說話。雖然房間中一片黑暗,但我仍能察覺到他的視線包含著意外,好像眼前的我是一個不該出現的人。我還注意到他的呼吸急促,也許是做惡夢了。‘長官,你……’‘方烈……’。我們的聲音同時響起。‘什麼事?長官。’我連忙應道。沉默了一會兒,喬朗又開口了,他的聲音一如以往的冷靜:‘還有3小時,好好休息吧。’‘是,長官。’我一邊應著,一邊走進裡側我的睡袋旁,心裡卻不禁懷疑起來:為什麼他剛才喊我名字的時候,聲調好像跟平常不一樣呢?似乎有點遲疑、有點驚訝……反正我以前沒有聽過他會這樣叫我的名字。我努力的想再次入睡,剛才那一幕卻不由自主地湧現出來。不知怎的,回想起他看我的時候,我居然覺得緊張不安,可是這種緊張不安跟上戰場的感覺又不完全像。我有點搞糊塗了,好不容易才勉強睡著,沒過多久天就亮了。”
“隨著最後一批游擊隊抵抗分子被抓獲,我們的任務也宣告結束了。當我將那批人轉交給當地駐軍回到藍鷹的營地時,發現有點不對勁。大部分排計程車官和軍官不知去哪兒了,剩下計程車兵被我問到時也是支支吾吾,語焉不詳。我發覺,他們看著我